司徒薇半回眸,與陳寧霄酷似的五官上露出觸目驚心的冰冷和脆弱感:「為什麼不知道這一切的你,卻能在昨晚脫口而出叫他『陳寧霄』?」
「薇薇!」少薇吃驚地叫了她一聲,莫名感到口乾舌燥。
「又為什麼,當著我面的時候,總是叫他司徒哥哥?」
「我……」
「你們,有什麼秘密?」
少薇用力搖著頭,「你別誤會……你先等我——」
「我哥從來不跟任何人說自己的家事,因為家事醜陋,經不起追問和解釋,為了省事,只要是我身邊的人,他出現時都用司徒。」
少薇深深地呼吸,抑制住腳底心仿佛墜落懸崖般的失足感:「好……我承認,我跟他早就認識,之所以沒告訴你——」
「之所以沒告訴我,」司徒薇截斷並接過了她的話:「是因為你在酒吧工作,謊稱自己是頤慶大學文學院的學生嗎?你跟他在我介紹前就通過天歌姐認識了,卻要在我面前裝陌生,在天歌姐面前裝不熟,是嗎?」
「你怎麼知道……」少薇錯愕在當場。
答案當然顯而易見。
曲天歌的簡訊,早在凌晨五點就躺在了司徒薇的手機中。
「天歌姐說,她把你當真朋友,從來沒想過你會從一開始就騙她,還騙了她這麼久。這麼長時間以來,你跟我哥,既在我眼皮底下暗渡陳倉,也在天歌姐的眼皮底下暗渡陳倉。很好玩,很刺激嗎?是不是很有快感?」她停頓片刻,唇瓣內側沁出血珠,「你心機讓我害怕。」
少薇只覺得心尖一抖,赤足翻身下床,半蹲著,拉過司徒薇的手,目光懇摯:「我跟你哥是清白的,我們——」
兩個人的手很冰,比不上誰的更冰。
「當然。」司徒薇沒抽出手,而是任由她握著。她蒼白的面孔在淡金色陽光中扭了過來,澄靜,但略帶驕傲地低睫睨她:「你們當然是清白的,因為我哥——怎麼可能看得上你?一個,滿口謊言的女人。」
一切的驚慌都在此刻戛然而止了,少薇覺得身體被按下了暫停鍵。
「我還可以說得更難聽,可是我想讓你知道,一個人為了謀生做什麼都不可恥,可是騙人永遠是可恥的,對朋友兩頭騙更是噁心。」
少薇很努力地調動面部肌肉,唇角不上不下地勾著,形成了一張想笑但半途僵住的臉。
「我會告訴我媽媽,包括你在酒吧打工,你跟我哥的認識,你對天歌姐以及所有人的欺騙。」司徒薇頓了頓,「以後的補習課你也不用來了,我們不再是朋友,開學後我會讓班主任換座位。」
能夠這麼鄭重其事而一條一條地說出後續處理,大概她已經這樣坐在床邊想了很久吧,也是她對待友情結束的嚴肅處理。
但是為什麼陳寧霄願意幫這樣一個女孩子兩頭隱瞞身份,司徒薇既無力深想,也不敢深想。
司徒薇的最後一句是:「我給你買了新的機票。天歌姐會在機場接你,你要去醫院見個人。」
中午的班機。她為她預約了酒店的接駁車。
說完這句後,她抽出了手,表示一切結束。
少薇笑嘆了一聲,肌肉神經的調動能力簡直如迴光返照般回到了她身體裡。她提起兩瓣唇角,由衷地看著司徒薇微笑,眼眶裡蓄滿的眼淚晶瑩如水晶。
她很少在別人面前哭的,在同學面前更是頭一次。
「我送你的那個helloKitty,真的是你最喜歡的嗎?」
她想了很多,想問,想說,想解釋,卻最終挑出了這一句。
司徒薇坐在床邊的身體一震,兩手揪緊了潔白床單,正如她揪緊的眉,揪緊的心。
「以前是。」
陳寧霄從健身房回來經過走廊,順手扣響了兩位女生的房門。
「別賴了,起床吃早飯。」
房內很久沒動靜。
陳寧霄又敲了數下,抬腕看表,確定已經到了八點半。他們昨晚跟地接約好了今早九點從酒店出發。
門開了。
露出司徒薇紅紅的雙眼,和完全沒表情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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