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與薛懷躍碰面,直接交給秦聞,也不多交代,幾乎是放下東西就走。
如此二三,秦聞先是客套說要見薛先生稍等就好,他可以先帶凌舒坐一會兒。
凌舒果斷拒絕,推說不用就走。
「薛先生就在辦公室的凌小姐,我帶你進去。」後來,秦聞急了,明顯是他背後的人急了。
「不用麻煩的,我就純是過來送東西,不打擾薛先生。」
凌舒攏了攏頭髮,繼續推拒。
每一次,薛懷躍還會在微信上道謝。
這還遠遠不夠。
儘管眼角的餘光已經看到磨砂辦公室里的人已經站起來了,凌舒照例放下東西就走。
背過身後,難掩笑容。
再一次,凌舒難得動筆練字寫字,將一揮而就的書法簡單裝軸,帶了過去。
跟已經熟絡了的秦聞打招呼道:
「我最近新寫了一幅字,薛先生好像也頗通書法,麻煩不忙的時候轉交給薛先生,我想聽聽他的指導。」
身後似有一陣微小的疾風掠過。
男人壓著疾行的低喘,從秦聞手上接過了書法捲軸:
「指導談不上,但是我們可以相互交流。」
每一次,當薛懷躍開始期待與凌舒的再次相見時,凌舒都跑路得很快,仿佛有野狗在追。
薛懷躍忍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開始忐忑,不把握機會,人會從眼前溜走,然後是很多年的互不打擾。
他還是不想他們只是各自安好。
凌舒聞言,贏下一程的快樂和放鬆一併充滿高度緊張的身軀。
薛懷躍這次是真的想見她,不是她費盡心機找機會偶遇才會見面,是薛懷躍發自本心地,想見到她。
凌舒知道,從此,腳踩恨天高在寒風中顫抖著等待的情形,不會再出現了。
秦聞無聲撤退。
凌舒笑意盈盈地問薛懷躍的看法:
「有什麼感想嗎?」
這次寫的內容還是烏龍相親局掛著的《野田黃雀行》。
有意要喚起薛懷躍關於「初見」的回憶。
筆觸比之當年老練得多,卻不再被苦悶束縛,有跳脫恣意之感。
薛懷躍微側了身,才一點一點露出微笑。那一次,是他們緣分的新起點。
「進步很大,看來基本功一點沒落下。」
「那當然了,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疏懶過練字。」
凌舒是淡人,發泄情緒的途徑有限,在家裡受氣了總是鋪好了宣紙低頭不吭聲地寫,生氣生得很窩囊。
書法尤其日益精進。
薛懷躍是見過不少名家作品的,能對著她的作品展露好臉色,想來她的水平很是了得了。凌舒跟著薛懷躍的笑臉,自鳴得意起來。
薛懷躍見她這不禁夸的樣子又笑:
「下周有個書畫展,我陪孟齊叔叔看,孟引章也在,上次見過的。你有興趣一起來嗎?」
「那位在上海美術館辦過展的國畫畫家孟齊叔叔嗎?」
凌舒略略吃驚,感嘆各行各業的有錢人都喜歡在一起玩。
她對薛懷躍的社交圈還一無所知。
「嗯,現在孟叔叔退休了,說是手腕不好再畫會疼,但還是喜歡欣賞。做小輩的,總要照顧長輩的喜好。」
上次凌舒純屬是薛懷躍社交的掛件。
不好大張旗鼓地借著薛懷躍拓展自己的人脈。
但這一次,是私下人少的活動。
一次兩次的碰頭雖然建立不了深厚的情誼,但可以是她進入薛懷躍社交圈的起點。
凌舒輕吐一口氣,儘量平淡:
「好啊,下周我有空的。」
第8章 小騙子凌舒迅速在腦內過了一下……
凌舒迅速在腦內過了一下以前在國畫、書法領域學過的知識點,還沒全還給老師。
足夠在長輩面前扮演一個精於此道與眾不同的年輕人了。
薛懷躍的心情卻在她明顯的雀躍下逐漸褪色。
「你——」要問出口,但不合邏輯,薛懷躍硬生生吞了後面的音節。
「怎麼了?」
「沒什麼。」
薛懷躍又按了按太陽穴,頭痛在思緒的混亂下捲土重來。
他愈發地想要知道,她的開心是純然地出於和他有了進展,還是因為能夠好風憑藉力送她擺脫家族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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