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蘇妤把狼狽的凌蘇蘇摟入懷抱,心疼地陪她掉下眼
淚:「蘇蘇,你永遠是媽媽從小養大的蘇蘇啊。」
凌舒從那一刻明白。凌蘇蘇不需要跟她爭、不需要跟她斗,人心早就有了選擇。
夜裡,凌舒認床,睡得不好,聽到門外有人靠近趕緊閉上眼睛裝睡。被角被親生父母掖好,她差點以為是被愛著的了,聽到蘇妤抑制不住地抱怨:
「被外面鄉下人養大的,不知道沾染了窮酸小市民的多少壞毛病,三歲看老,十八歲早就定型了。」
凌新旬安慰說:「別想那麼多,實在和我們不能一條心就算了,大不了光給口飯吃,我們也盡了做父母的責任了,兒孫自有兒孫福。鄉下人養的孩子,成不了大器,家業別被敗了才好。」
他們走後,凌舒睜著眼睛在被窩裡發抖。
北京有些貴胄有天然的高傲,認為其他地方都是「鄉下」。
凌舒想找機會反駁,她從小生活到大的城市很美,比不上北京,但也發展得愈漸繁華。
養父母是一對多年無子的夫妻,本本分分地工作勞動,在撿到她的第十年後幸運擁有了他們的親生兒子,一家四口和和美美。
腳踏實地的一家人,最樸實無華的勞動者,根本不該被高高在上的富貴人家用鄙夷的口吻提起。
凌舒摸出手機,是收到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後養父買的安卓機,她捨不得換掉。本以為會至少有一個溫馨的港灣,養父陡然變了臉,已經從凌家那兒拿到了豐厚的撫養費了,貪心不足,獅子大開口地找凌舒要了二茬錢。
「你自己去有錢人家享福了,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你弟弟吃不飽穿不暖嗎?你怎麼能那麼狠心?我跟你媽當時是不是就該讓你在路邊沒人管餓死?」人為財死,曾經的親人面目猙獰。
一次次無止境的勒索後,凌舒倚在凌家五樓天台的欄杆上,半個身子探出去。
臉上只剩心如死灰的麻木,凌舒說:
「你已經從凌家、從我這兒薅到夠多的錢了,該知足。你再報一個數,徹底買斷我們的親情,以後別再來煩我,要不然我就從這兒跳下去,死掉。你不但不能再拿到一分錢,凌家少不得再找你們的麻煩,你跟你的寶貝兒子,都沒好日子過。」
少女的決絕和悽厲的瘋癲鎮住了貪得無厭的魔鬼。
不曾出聲阻攔過的養母終於在這種時刻現身掉下了眼淚哀求:
「小舒,你不能這麼對爸爸媽媽弟弟的,你冷靜一點,千萬不要做傻事。」然後抽抽嗒嗒地比出了手指,報出最後20萬的「買斷價」。
哪個家都不能算作是凌舒的家。
凌舒想盡了辦法瞞著凌家父母去打工,找佣金抽成高的藝術類銷售的兼職,還賣字賣畫,學業顧不上就乾脆不上課,等著假期突擊補考。
某一天暈眩著差點被庫房倒塌下來的紙箱子砸到時,有人用身體擋住了凌舒,衛光還攙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體,問有沒有事。
凌舒有想過把救贖的希望放到衛光身上。
衛光經常捧著她的臉蛋,撫平她眉心的褶皺,泛起憐愛:
「我家寶寶才這麼一點大,怎麼總是這麼憂傷憂鬱啊,小姑娘嘛,就要開開心心地享受青春,不然我會心疼。」
最後吵架冷戰期間男人的說辭變成了「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
和第一次深愛的人分手,凌舒是痛的,但她迄今為止沒有對人生中所做的任何重大決定後悔過。
就像一定要壯士斷腕斬斷和養家的親情,凌舒覺得真的要和一直反過來汲取她生命力的衛光分開,她不能容許任何東西侵蝕著她好不容易能邁步向前的未來。
一時的疼痛是可以被時間淡化的。
隔了這麼多年的凌遲折磨在夢中復現,凌舒驚醒,枕頭上濕了一大片。
不能再想過去的事了。
凌舒胡亂抹了一把無意識的淚,翻了個身。
她躺在主臥的大床上,不是沙發。
凌舒甚至懸著心害怕薛懷躍就躺在她身邊,復刻各類狗血偶像劇的劇情,或是她迷迷糊糊地毀了薛懷躍的清白,還好都沒有發生。
只有她一個人。
客廳和次臥都是空的。
薛懷躍沒留下來過夜,換下來的濕衣服都打包帶走了,安靜得宛如他從未來過。
很懂事很有眼力見。
這些天,衛光沒少給薛懷躍發亂七八糟的消息,轉載各類來路不明的的文章,比如《男小三的危害》《男人自甘墮落成男小三的表現》《幾個生活小妙招識破男小三的套路》。
薛懷躍沒法子跟他解釋,被氣得牙痒痒,怨氣值在衛光炫耀和凌舒一起喝咖啡時達到了頂峰。洗完澡後醉意沒有完全消退,薛懷躍真想拍了凌舒家的陳設對衛光反唇相譏回去。
又知道按照衛光的性格,真受到這般刺激,定然會吵吵鬧鬧地給凌舒找麻煩,薛懷躍生生頂著「男小三」的頭銜不跟衛光一般計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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