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的河蝦往往是最快賣空的。
滿頭銀髮的老奶奶笑眯眯的說:「河鮮早就被人搶完了哦,小姑娘你下次還要再來早一點。」
「老人家明天能先給我留一斤嗎?」競爭對手往往是覺少的老頭老太太,比拼早起,她遠遠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偏偏最饞的就是蕪湖的這一口新鮮活蹦亂跳的小河蝦。
「不行哦,這個要預定那個要預定怎麼預定的過來,自己早點來買吧。」
這種時候隱沒在人群中的男人得意洋洋的展示了手中裝滿小河蝦的塑膠袋。
像一個將軍在展示他的戰利品:
「所以中午還是來我家吃飯吧。」
這實在是一個她抗拒不了的理由,凌舒稀里糊塗地坐到了鄰居的餐桌旁。
確實沒有想到薛懷躍的廚藝是有一手的。
也多虧了最新鮮的河鮮不需要花里胡哨的烹飪手法,薛懷躍行雲流水一般起鍋燒油,做了返璞歸真的油爆白米蝦。
蒸了雞蛋羹,再用嗆蝦頭剩下的蝦油炒了兩道新鮮的時蔬,一餐溫馨的家常飯就做好了。
凌舒埋頭猛吃。
再抬頭看到薛懷躍圍裙底下還穿著她的小熊毛衣當居家服,莫名其妙紅了臉。
又頤指氣使說:
「不許你再穿我的衣服了!」
「為什麼?」
「會沾上油煙味,被你弄髒。」
「弄髒了我會洗乾淨啊,小氣。」
凌舒跟他爭不出個所以然來,但就是和他逆著來,耍了些好多年都沒有流露出的無傷大雅的小毛病。
後來薛懷躍低頭偷笑:
「你以前就是這麼跟我說話的,特別不客氣。」
「哦!你記仇是吧!」
凌舒的眼界很小,記性又不好,全心全意撲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會自動忽略掉其餘的事務。其實這有點吃虧,就像現在,薛懷躍如果翻舊帳的話,她也不知道他說得對不對。
「不是,就覺得你這個樣子挺好的,我看著也開心。」
那時候凌舒被養父母勒索,有巨大的經濟壓力,初戀又是圈中萬眾矚目的才子衛光,過於優秀的戀人給了剛成年的小女孩巨大的心理壓力,很多不愉快只能自己悶著消解。
最倒霉的是,有時候凌舒一個人找了個小角落哭,還能撞上因為事業沒有起色而暗自垂淚的薛懷躍。
凌舒嚇了一跳,抹了一把臉上的淚跡,由於不想顯露脆弱而裝凶:
「你幹嘛要偷偷跟著我啊!」
跟薛懷躍說話的語氣最本真自然,沒有掩飾,無需隱藏。
所以那時候的薛懷躍即便被凶了,
還是覺得她好可愛,滿心歡喜。
「沒有,又不是你去的地方,我就不能去了。」薛懷躍小聲解釋。
在年輕女孩全然盛開的美貌面前,總有絲因為自卑而產生的底氣不足。
又想著,衛光肯定沒有見過,凌舒柳眉倒豎生氣的俏皮,酸澀的心臟很不爭氣地蔓延出喜滋滋的甜。
「不行,我心情不好,一個人在難受,這裡我來了,你就不許來。」
凌舒最討厭被別人看到掉眼淚。
她聽說過一種理論,就是女孩子越是在脆弱無依的階段,越是要警惕著不能對男性流露出脆弱。
不然,當以為隔著牆被送過來的是安慰的擁抱時,對面伸出的是幾/把。
薛懷躍在喜歡的女孩子面前不善言辭,知道她難過,組織不起來語言安慰,默默轉頭懷揣著自己的傷心離開。
籍籍無名的人生階段里,薛懷躍經常在夜裡算著他一路走過來的經歷,還有凌舒那最俏皮生動的一張臉。
一個最鮮活動人的女孩子,被環境和種種糟心事磋磨成了麻木的樣子,但又在薛懷躍的努力下慢慢地恢復著往日的光彩,他真的好開心。
薛懷躍擱了筷子,認真地提議:
「我一個人是吃兩個人也是吃,反正我會做兩個人的飯的,你還一趟趟地折騰來去幹什麼呢,我們直接住一起吧,能省一份水電燃氣費。」
凌舒拒絕得很乾脆:「我不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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