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麼一說。也有可能,是我焦慮症的問題,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了……」
「不用自我懷疑,我覺得你這段時間休息得很充足,每一天都生活得更積極,一定是你的感覺沒錯,有人讓你有不安全感了,才會這麼得不舒服。」
薛懷躍第一時間否認掉了凌舒的顧慮。
她心底對情緒問題始終存在著恐懼,尤其是當年差一點點就真的從樓上跳下去結束了生命。
在那一瞬間是乾脆想一了百了的沒錯,但生活後又有很多時刻覺得活著挺好,安安穩穩地過日子也不錯,再回顧後會後怕得偷偷哭,怕自己真的做出不繼續生活的舉動,也怕日後有一天會控制不住放棄生命。
更擔心,會發展成蘇妤當年嚴重的程度……
薛懷躍接著分析道:
「我肯定是相信你的判斷的,你也不要懷疑你自己。你覺得有人在跟蹤盯梢你,那我們先按照存在這個人來打算。你的社會關係那麼簡單,會是誰?是衛光跟過來了嗎?」
「不是,衛光藏不住一點事,他要是來蕪湖了一定會跟我們說的,他也不會偷偷摸摸地做這種事。」
薛懷躍一尋思確實是那麼回事,衛光是典型的狗肚子藏不住二兩油,優點是為人敞亮,絕對不屑於在背後耍小動作。
「首先你不用害怕,這個小區的安保非常好,有24小時的保安,業主進出需要刷臉,進出單元門還要再刷一下鑰匙。而且你的門鎖是B級鎖,就算有人硬撬門也要很久的時間。我就在你隔壁呢,一直守著你,怕什麼,實在不行你搬過來先和我一起住?」
能在這種時刻陪在身邊給予安全感,凌舒萬分心動,但還是拒絕了他說不用,口頭上約好薛懷躍不許把手機靜音,有什麼事要隨時接她的電話。
薛懷躍只得說好。
結果,凌舒剛調整好了心情回到自己家,浴室的水管「咔」一下爆了,水嗞得到處都是。
凌舒已是杯弓蛇影,草木皆兵,「哇」地又被嚇了一大跳。
薛懷躍聽到了動靜,趕過來先幫忙關了水閘。又檢查了浴室水管問題,是房子空置得太久沒人住,熱水器的相關零件老化。
線上預約了水管工,最快也要兩天後才能上門維修。
這次凌舒沒有了矜持的心情,蹭了蹭臉上被濺到的水,抱著毛巾和換洗的衣物,就進對門去了。
還嘴硬地跟薛懷躍解釋清楚:
「不是我主動要和你住在一起的,安全問題實在是值得我警醒。」
「是是是,而且你是在我再三邀請下才讓我看著你的。」薛懷躍哭笑不得地給了她這個面子。
雖然是在同一層,但薛懷躍長租下來的這套房子和凌舒的戶型不同,是個兩居室,臥室都在朝南的一側,主臥與客臥一般寬敞。
薛懷躍平時把客臥當成了書房進行線上辦公,乾淨整潔得可以直接入住。
白天受到驚嚇的凌舒早早地洗漱睡覺,薛懷躍不知道房間的隔音狀況如何,提前給手底下的員工們下班。
時間太早了他還睡不著,就開了一盞暖黃色的檯燈找了本書看,是凌舒上次隨口推薦過的台灣文學。
幾天沒踏實睡上一覺了,想到薛懷躍就在隔壁一刻不停地給她當門神,凌舒終於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不必再懸著心擔心黑暗中的窺伺者,八九點鐘就睡著了,作息一夜回到了小學生時代。
這一覺沒睡得太久,凌舒中途起床上廁所,看到薛懷躍臥室的門還虛掩著,透出鵝蛋黃一般溫暖的燈光,麻木的心臟也被沾染上了點暖。
不過,凌舒的警惕性還沒有消散,路過客廳的時候,她通過貓眼觀察著自家門口,回歸夢鄉前再確認一遍有沒有異常。
這一看還真看出了問題。
「薛懷躍——」
「在呢在呢,我還沒睡。」
薛懷躍飛身下床,循著聲音的來源幾乎是瞬移到了凌舒身邊,點亮了客廳所有的燈。
客廳亮如白晝。
襯得凌舒的臉色愈發煞白得難看。
她攀援似的雙手拉著薛懷躍的胳膊,嘴唇顫抖著,一時間無從下口。
「怎麼了?被什麼嚇到了嗎,我在呢,慢慢說。」
薛懷躍攬著她的肩膀,快薄成了紙片人,他心疼地上下摩挲輕拍,給她安全感和力量。
凌舒緩過來了勁,壓低聲音,似是怕讓門外的東西產生警惕:
「我剛剛從貓眼看到,我家的門口,有個鬼影呼啦一下閃了過去,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幹嘛。」
凌舒都不敢細想,她今晚要是沒有宿在薛懷躍家,會不會真的被居心叵測的人害到。
凌舒膽小的同時並不妨礙她有探查到底的決心,她手上的力道加重,目露期待地對上薛懷躍的眼睛:
「懷躍,我想再開門仔細檢查一下,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好,你不要著涼。世界上沒有鬼的,只會有人在搗鬼,我一定會陪你一起把那個人揪出來。」
凌舒嫌換衣服麻煩,抓起來一件薛懷躍的大衣套上,裡面僅穿著睡裙。薛懷躍沒多說,拿起來一條圍巾繞在她脖子上,多少能給她再擋些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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