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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椅子上起來,朝著門外走去,望了一遍,就看到一個行色匆匆的青白色身影朝著後院走去,他便喊了一聲:「謝郎。」

「……」謝淮岸腳步停下,朝他看來。

池宴許衝著他熱情的揮手,道:「來吃飯了。」

謝淮岸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臉色有些不自然的提醒道:「你不要叫我那個……」

「那叫什麼?夫君,謝哥哥?你選一個。」池宴許好說話的很,叫什麼郎,是他從話本里看到的,覺得很不錯,便用上了。

謝淮岸沉默半響,心裡默念了一遍,覺得都不太好,道:「你叫我的字吧,知追。」

「知追哥哥。」池宴許點點頭,叫了他一聲。

「不要叫……算了。」謝淮岸覺得自己無論說什麼他都不會聽的。

芸兒躲在一邊偷笑,笑完後便道:「少爺,姑爺,快點用晚餐,我們少爺為了等姑爺一道吃飯,可是生生等了兩個時辰。」

天色確實很晚了,看了一眼天色,已然到了昨晚池宴許睡過去的時間。

他本來就是抱著等他睡著了再回來的心思,這樣就會少有接觸,也不會讓他過多想起他。

「以後不用等我。」謝淮岸道,「吃太晚晚上容易不消食。」

池宴許道:「待會動一動就好了。」

謝淮岸:「……」

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總是說一些讓人會誤會的話。

吃過晚飯,洗完澡,池宴許一個人在房間屋內的空地做運動,鞋襪也不穿,手腳看上去都很忙。

池宴許還熱情的邀請他一起,道:「這個運動是我母父教我的,一起來,叫五禽戲。」

「確實挺傳神的。」謝淮岸沒有吃晚飯的習慣,今天又吃得晚,胃部有些難受。

不過真的要跟他一起運動,還是不太願意。

池宴許也不強求,運動了一會,又躺到床上去蹬腿,忙得不亦樂乎。

謝淮岸看著他,又挪開目光,問了句:「你白天說給我準備的書房在哪裡?」

「你要去看看嗎?」池宴許停了蹬腿的動作,偏頭看他。

「嗯。」謝淮岸點頭。

池宴許道:「現在要去?」

「可以嗎?」謝淮岸溫聲問道。

「當然可以,我這就帶你去。」池宴許立即從床上起來,覺得他剛剛問可以嗎的時候,聲音格外動聽,耳朵都痒痒的。

他要往外走,謝淮岸拉了他一下,道:「穿上鞋子。」

池宴許立即去穿好鞋子,提著燈籠,帶著他穿過迴廊,謝淮岸慢他一步,走在身後,聽他介紹書房的時候時不時應一句,書房也安排在他們睡覺的小院,單獨收拾出來一個朝南的屋子,打開窗戶便能看到院中的風光。

池宴許提著小燈籠,在黑漆漆的書房裡繞了一圈,道:「就這樣,明天白天你就可以用了。」

幽幽的紅光映在他的臉上,一雙眸子又閃亮又璀璨的,他總是這麼活力滿滿,煩惱的事情很快就拋在腦後。

「我想現在就用,可以嗎?」謝淮岸問道。

「也……行。」池宴許遲疑了一下。

謝淮岸道:「昨日沒有學習,已經落下同窗不少了。」

「那好,你好好看書,我讓下人給你掌燈。」池宴許立即道。

謝淮岸在黑暗中微微一笑,心裡也鬆了一口氣,其實最好的就是不要跟池宴許相處太多。

書房裡點了五盞燈,很快書房便明亮如白日般,謝淮岸這才看清這個書房,布置的確實很好,書架上還擺了不少絕版書冊,他如獲至寶翻閱起來。

池宴許便坐在書桌前,撐著下巴看他看書。

這一看便忘了時辰,等謝淮岸粗略看了一遍之後,感覺眼睛有些累了,一回頭便看到池宴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柔和的燈光照在他美的像是瓷器一樣的臉上,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出一片陰影,因為腦袋是側趴在胳膊上的,另一邊的臉都被壓得有些變形,殷紅的嘴唇微微張著,看上去有些誘人。

謝淮岸忽然有些失神,忘記自己應該幹什麼,晚風從窗外吹來,有些冷,他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已經距離他有些近了,湊在他的面前仔細端詳著什麼,或者想要做些什麼。

他猶豫了片刻,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臉頰,皮膚很細膩像是羊脂一般,指尖觸碰到都會融進去一般,他發現,這個人比手中的書更吸引人。

這真是太糟糕了。

池宴許或許覺得有些癢,伸手撓了一下臉,就抓住了謝淮岸的手,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現面前的人近在咫尺,問了句:「你在幹嘛?」

「剛剛有個蚊子。」謝淮岸平靜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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