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岸頓了一下,垂眸道:「這些天,我先不回來了。」
「也好,雨天路滑,當心風寒更重。」池宴許也贊同,然後又道,「不過你得把藥帶去,記得吃。」
謝淮岸靜默不語良久,池宴許扯了扯他的衣擺,道:「我讓芸兒收拾好給你。」
「嗯。」謝淮岸應聲,隨後便轉身離去。
池宴許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撓了撓腦袋,臉色臭臭的,是不是生病還沒好?如果病的嚴重的話,是不是要再多休息一下?
等到他起床之後,芸兒一邊給他換衣服,一邊小心翼翼的問了句:「少爺,你是不是又跟謝公子吵架了?」
「沒有啊,我對他可好了,他昨天還用十分感動感激的眼神一直看著我。」池宴許自顧自的整理袖口,芸兒開始給他束髮。
芸兒欲言又止,忍不住問道:「那他早上怎麼看上去不開心,臉色很差。」
池宴許偏頭看了一眼芸兒,思索片刻,道:「生病了,臉色自然好不了。」
「不是那種意思,是……哎……你們沒吵架就好。」芸兒也不太好形容。
池宴許聽了這話,不由沉思了片刻,道:「不過他離開時告訴我,這幾天都不回來了。」
「……」還說沒生氣,芸兒無語。
池宴許樂呵呵的笑道:「肯定是害怕風寒傳染給我,他真貼心。」
「……」真是活爹,她算是明白了,謝淮岸肯定在生氣,不然不可能連家都不回,只有他家的傻少爺還覺得沒什麼。
芸兒胡思亂想,覺得是不是少爺太……色了,把人嚇走了?
可憐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天天要聽少爺一本正經的胡言亂語。
如此這般過了三日,池宴許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天天被許多事情填滿了生活。
這日一早,芸兒大呼小叫的跑來房間,搖著池宴許起床。
「少爺……少爺!小鳥出殼了!」芸兒一張大臉出現在床邊。
池宴許嚇得趕忙坐起來,道:「什麼……什麼鳥?」
「就是海東青。」芸兒道,「兩個都出生了。」
池宴許緩了一會,迷濛的大眼睛緩緩回過神來,看著芸兒道:「嗷,海東青,那個鳥蛋。」
「對對,但是我們沒有養過小鳥,不知道怎麼辦。」芸兒愁眉苦臉的。
池宴許道:「如果謝淮岸在,他肯定知道。」
「對對對,謝公子很有學問,他肯定知道。」芸兒瘋狂點頭。
兩個人很快便收拾了一番,朝著鹿鳴書院走去。
天氣晴好,街上來來往往的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不過集會早已結束,倒是沒了前些日子的熱鬧。
鹿鳴書院外倒是安安靜靜,遠遠就聽見了郎朗的讀書聲,書院後面是一片竹林,伴隨著清泠作響的風吹樹葉聲,格外動聽。
池宴許被書院管事的帶著穿過迴廊,遠處的讀書聲忽然停了下來,遙遙就聽到了夫子叫人起來回答問題的聲音。
「錯了,好好聽別人怎麼回答,謝淮岸,你來說。」夫子叫了謝淮岸的名字。
池宴許心中頗有些自豪,看看,這就是我夫君,未來狀元。
不過半響沒有聽到謝淮岸的回答,夫子又追問了一下,謝淮岸如實答道:「夫子,我不知道。」
「你你……你拿著東西去外面站著,上課魂不守舍的,出去清醒清醒。」夫子怒喝道。
池宴許有些尷尬,怎麼遇上這種事情了?
恰好,他也走到了學堂外。
謝淮岸正好被夫子趕出來,他低垂著腦袋,從木質的台階上往下,情緒看不出好賴,他意有所感,朝著遠處看來,便見到池宴許等人。
兩個人遙遙相望,池宴許的眼睛總是亮晶晶的,就算這麼遠,都可以看到他眼底的笑意,透著幾分興奮。
他猶豫了片刻,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幾個人嘲弄的看向自己,不由皺了皺眉,闊步朝著池宴許那邊走去。
身後立即有人報告:「夫子,謝淮岸不服管教,離開了。」
夫子正要發怒,便看到池宴許的背影,忽而冷哼了一聲,繼續上課:「管好自己。」
謝淮岸將池宴許帶到後院的假山旁邊,清澈的溪水從山上引下來,灌進池塘的中,蓮葉葉長出來了,綠油油的十分喜人。
謝淮岸看了一眼他,聲音毫無波瀾:「你來這裡幹什麼?」
「剛剛夫子是不是要罰你,太過分了,不知道你生病了嗎?我這就去找他算帳。」池宴許一副要為他出頭的樣子。
謝淮岸拎著他的衣領,攔住他,沉聲道:「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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