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岸噎了一下,回道:「不是,我們書院下午就要去古鳴寺靜修,每年都會去。」
「古鳴寺!我也要去。」池宴許立即道。
「我們是去上課的,不是去玩的。」謝淮岸道。
池宴許道:「行吧,那你去吧。」他有些失望。
他眼中的光一下子就散了,看著教人揪心。
謝淮岸思索了片刻,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作罷,背著包袱離開。
盯著他遙遙遠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街道的盡頭,芸兒路過的時候,覺得自家少爺都成瞭望夫石了,提醒道:「少爺,人都走遠了。」
「是啊人都走遠了,那我們收拾收拾行李去山上踏青吧。」池宴許喜滋滋的說道。
???
芸兒眼睛裡透著大大的疑惑。
「他不讓我跟著,難道我自己沒有長腿嗎?我也要去古鳴寺,聽姐姐說,那邊的齋菜挺好吃的。」
池宴許甚至還覺得,自己肯定會比他們早一點到,書院是下午出發,他們立即就能去。
五月中旬,在平洲城白天需要穿單衣,但是進了山里,樹木森森,倒是覺得冷了。
山下早就凋謝的桃花,此時竟然還盛放著,空氣中都瀰漫著香甜的氣味。
山路有香客修繕過,可通馬車,池宴許趴在窗子上往外看,心中感慨,真是個好東西。
他不由又想到自己的兩個小鳥,如果它們兩個長大了,會飛了,帶著它們騎馬打獵肯定更有意思。
可以帶著謝淮岸一起。
也不知道他會不會騎馬,小說里寫他成了攝政王后是會騎馬的。
趕路的時候比較無聊,池宴許的思緒就飄遠了,他想起小說里的事情,關於自身的命運,關於自己在乎的人的命運。
他們不過是配角,書中著墨很少,所有的故事都是圍繞著謝淮寶的。
只有謝淮岸出現之後,他跟謝淮岸的往昔才從一點點稀碎的記憶中寫出來。
現在,他們的關係應該已經變了吧。
池宴許覺得自己的命運肯定可以改變的,只是謝淮岸的……侯府真假世子,朝堂的傾軋,被心腹背叛,被親生父母圍剿,被唯一在乎的謝淮寶倒戈……
「哎……」池宴許嘆了一口氣。
輕飄飄的幾句話,落在他的人生中,都是血淋淋的經歷。
到了古鳴寺,小僧熱情的招待了幾人,古剎香火旺盛,善男信女來來往往很多。
池宴許來意很直白,就是要在這留宿,給了香火錢,便給他安排了一個獨門獨院的大房間,寺廟裡倒是清幽。
池宴許很快便聞著空氣中的淡香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很沉,醒來的時候,天色都黑了下來,池宴許肚子餓得厲害,卻被告知已經過了吃飯的點,只能明日趕早了。
池宴許不服氣,告別了小僧,打算悄悄去廚房看看,有沒有好吃的。
路過後院的時候,忽然聽到有稀碎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曖昧。
池宴許好奇的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兩個男人交纏在一起,在假山邊,清淨地旁若無人的苟合著。
夜色太深,他看得不真切,總覺得那個男人的身影很熟悉。
他打算探究個所以然,卻被人拉了一下,將他扯到了牆後,他正要出聲,便被人捂住了嘴巴,他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你怎麼在這?」謝淮岸壓低了聲音,擰眉問道。
「我來禮佛。」他鬆開了手,池宴許低聲回道。
謝淮岸知道他在胡說八道,池宴許又問:「你大晚上的不回房間睡覺,跑出去幹嘛?」
「睡不著,散心。」謝淮岸道。
「啊——」「你想叫的把所有人都引來嗎?」「嗚嗚——」
那對辦事的人跟他們只是一牆之隔,聲音很清晰的傳到兩個人的耳中。
池宴許豎起耳朵聽,謝淮岸沉默著。
良久。
池宴許忽然扯了扯他的衣擺,道:「好刺激啊!」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你聽牆角,不是君子所為。」謝淮岸硬邦邦的回道。
「那你現在不是跟我一起聽嗎?」池宴許提醒道。
謝淮岸轉身就走,走的時候還不忘牽著池宴許,將他一拉,小哥兒一個踉蹌。
「我送你回房間。」
池宴許讓謝淮岸晚上住自己的廂房,別跟同窗一起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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