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似乎有人搬動了他一下,池宴許醒來的時候,正躺在謝淮岸的大腿上,池宴許就著躺著的姿勢抬頭問他:「我怎麼躺這了?」
「那邊睡著會脖子疼。」謝淮岸逆著光, 看不見臉上的表情,聲音卻很溫柔。
池宴許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唔了一聲。
謝淮岸伸手給他捏了捏, 修長的手指力道很舒服,手指上還有粗糲的老繭,觸碰到他脖子上細膩的肌膚,他微微顫抖了一下,隨後便被舒服的按摩征服了,舒服的哼哼了兩聲。
池宴許問了句:「今日什麼安排?」
「先在莊子住一晚,明日再去姑爺家。」芸兒解釋道。
謝淮岸默默給他按摩,他到了地方才知道,原來這個莊子不是上次去的那個。
家裡有金山的池家,到處都有莊子!
謝淮岸沉默的給他按摩,心情有些微妙,他要做到什麼地步,才算跟池宴許站在同一高度了?
池宴許回頭看了一眼謝淮岸,問道:「這樣可以嗎?」
「都聽你的。」謝淮岸道。
「好耶。」池宴許跟著謝淮岸一起下了馬車。
謝淮岸優先下了馬車,回頭伸手扶他,池宴許很自然的將搭在他的手臂上下了地。
因為來別莊,不抵在家時丫鬟僕役伺候著,池宴許沒有睡好,又舟車勞頓了一路,累的想要躺在床上就睡覺。
他癱在床上,腦袋埋在疊好的被子裡。
謝淮岸從外面端來了熱水,看他這樣疲憊的樣子,道:「起來洗個臉再睡。」
「唔……你幫我洗。」池宴許翻了個身,噘嘴仰著臉,眼睛都沒有睜開。
謝淮岸替他擦了擦臉,對他道:「你好好休息,我出去轉轉。」
「好。」池宴許抱著被子,滾到床上去了,還不忘囑咐道,「你別走太遠。」
「嗯。」謝淮岸只是打算回謝家看看。
原本池宴許打算跟他一起直接回謝家的,不過謝淮岸卻拒絕了這樣的安排,讓他先休息一番,某些事情,他並不想要他看到。
他並不是什麼好人,他知道自己心裡一直藏著對謝家的仇恨,他不想把自己那副樣子讓他看到。
這個單純直率的小少爺,喜歡的可能只是他表面的樣子。
喜歡他的臉,喜歡他默默無爭斯文的模樣,喜歡跟他睡覺。
他每一個情緒都很直白,能夠輕易的表達出他的喜惡。
他不想將自己陰暗的那一面展現在他面前,他只要喜歡他表面的樣子就好。
「睡得像個小豬一樣。」謝淮岸看他很快便睡得香甜。
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細膩的皮膚比瓊脂還要柔軟,嘴唇最甜,他手指輕輕壓在他的嘴唇上,指尖微微陷進他的唇縫,他便無意識的張開牙齒,咬住他的一截關節。
「真是個小色鬼。」謝淮岸嘀咕了一句,默默抽回手指。
謝淮岸在屋子裡陪了他一會,便收拾出門,芸兒見到他,問了好。
從池家別莊去謝家還需要走上長長的一段泥路,如今已到了秋收季節,田地里黃燦燦的稻穀垂落,遠近都有人在勞作,盯著日頭汗如雨下。
村里人大家都很習慣早起忙農活,今年又是小年,收成本來就不好,大家便更加盡心盡力的伺候田裡的莊家,不少人家的稻穀都收割小半了。
經過謝家租的田地的時候,看著田裡稀稀拉拉的莊稼,雜草長得比稻穀還要茂盛,謝淮岸下意識的走過去,檢查了一番稻穀,捏了一下垂下的稻穗,全是空殼。
顯然,這一家夏天的時候,根本沒有給土地灌溉,而春耕的時候,這些稻苗全是謝淮岸栽的,也是那時候,池宴許心血來潮來李家村巡看,便看中了他。
謝淮岸嗤笑一聲,謝家夫夫腦子都被狗給吃了吧,竟然連地都不種了,看他們冬天怎麼過活?
謝淮寶總不是個傻的吧?
謝淮岸想到謝淮寶,不由皺了皺眉頭,他以往對他們一家人都不放在心上,對於謝淮寶的印象便是,他是個沉默寡言的性子,他們說不上兄親弟恭,倒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以前的謝淮寶似乎有些怕他,總是悄悄的觀察他。
後來,池家的下人來家裡下聘的時候,謝淮寶第一次為了他站出來,就被打了,後來再見他,性格大變,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謝淮岸不明白這樣的變化是從何而來的,他正沉思著,忽然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他回頭,發現來人正是李家村的村長李二牛,他腳步很快,一邊道:「淮岸啊,真的是你啊,你是回來看你爹娘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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