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都是大人給小孩的。」池宴許還有道理。
「那你是小孩?」謝淮岸若有所思。
池宴許嘻嘻笑道:「你比我大,那你是哥哥,我就是小孩。」
「也不知羞。」謝淮岸捏了捏他的臉頰,坐在他身邊,伸手摸了摸他的腳,圓圓的小腳丫子格外的可愛,不過卻有些涼,「你得把襪子穿起來。」
「你幫我穿。」他理直氣壯的將腳架在他腿上,得寸進尺在他身上永遠展現的淋漓盡致。
謝淮岸也好脾氣的,對他的要求也不會拒絕,這段時日,兩個人的相處,比以前更融洽的,之前他們之間總像是隔著一層什麼,如今那些隔閡消失不見了。
池宴許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反正他是發現謝淮岸不會無緣無故突然沉默不語。
穿完了襪子,他也不下去,整個人就坐在他懷裡,粘人得不行,嘀咕了一句:「再過兩個月你就要走了。」
「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嗎?」謝淮岸問道。
「不行,我要在家裡好好養胎。」池宴許摸著自己因為吃飯而鼓起來的肚子,煞有介事的說道。
謝淮岸被他逗樂了,問道:「哪裡來的?」
「你努努力就有了。」池宴許咬牙道。
謝淮岸心道,難道自己還不夠努力嗎?
池宴許也沉默了片刻,忽然聽到外面傳來芸兒的喊聲:「少爺,快點出來放煙花了。」
「來了來了。」池宴許立即從他懷裡跑掉,剛剛有點離別的傷感頓時消散不見。
確實像個小孩子,愛笑愛鬧,什麼煩心事都不會藏在心裡。
謝淮岸看著他壓在枕頭下的壓歲錢,他也不打開看一下,可能錢財對於他來說,真的是身外之物,是多是少都不放在心上。
「謝哥哥,快點出來點菸花了。」池宴許趴在窗戶上,熱情的喊他。
謝淮岸理了一下衣服,走到院子裡,雪還未深,煙花在夜空中綻放開,像是划過天空的流星,池宴許看著立即閉上雙眼許願,道:「希望我夫君高中狀元。」
謝淮岸偏頭看他,笑了笑,道:「聽到了,肯定會完成你的願望的。」
李家村的謝家卻十分寂寥,大過年的,家裡差一點揭不開鍋,煮粥的大米還是問鄰居家借的,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屋子裡的氣氛比屋外的冷冬還寒上幾分。
家裡確實更冷,沒有柴火生火,沒有錢銀買炭,沒有種田所以也沒有糧食,原本謝淮寶做買賣還是攢了些銀子的,加上謝淮岸那一百兩,家裡全村數一數二有錢的。
現在大過年的家裡竟然這麼磕磣,還不是因為謝家夫夫將所有銀子給了傅淮安,而那人一走了之後,就再也沒有音訊了。
「寶兒,喝點雞湯,我和你爹特地留給你的。」謝氏將還剩的唯一一根雞翅舀到了他的碗裡,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
謝淮寶冷笑著接過湯碗,道:「我的銀子了?」
「你這孩子,大過年的說什麼銀子不銀子的,先吃飯。」謝父呵斥一聲。
謝淮寶直接砸了雞湯,抬手掀了面前的餐桌,怒道:「吃吃吃,吃屎吧你們,你們活該一輩子被人欺負,投胎到你們家簡直倒了八輩子霉。」
「你……你這個逆子,你是要學謝淮岸嗎?」謝父頓時大怒。
謝氏看著家裡的唯一一點糧食,心痛不已,流著淚道:「寶兒,今年我跟你爹都陪著你做生意,荒廢了田地里的活,你哥也不回來砍柴,也不來家裡幫忙幹活,來年……」
「你們在說謝淮岸?他是我哥嗎?」謝淮寶嗤笑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偷偷把我的銀子給了傅淮安,那才是你們的兒子。」
「你……閉嘴!」謝父頓時急了,這話若是傳了出去,那豈不是要天下大亂了。
謝淮寶偏要說:「那人把你們使喚的團團轉,你們想要占他貴子的便宜,怎麼,拿了你們的銀子,還給你了嗎?他走了都多久了?」
「寶兒,不是這樣的。」謝氏想要解釋。
謝淮寶冷笑道:「你們去找傅淮安養你們吧,我養不起。」
「逆子,看我不打死你。」謝父抄起扁擔想要打他。
謝淮寶一下子抓住扁擔,咬牙道:「你說的沒錯,謝淮寶已經被打死了,所以,我不是你們的兒子。」
謝淮寶冷酷的甩開他們,大步走出了家門。
寒風刺骨,風雪撲面,泥濘的小道上已經薄薄的鋪了一層雪,在夜裡也不至於看不清道,謝淮寶走在蒼茫的大地,心中無比不甘,明明是一個好的開端,卻攤上了這對爹娘,他一個人帶不動這兩個廢鐵。
他來古代一年了,竟然日子過得這麼淒涼,他不甘,他要去更大的地方,而不是在這裡浪費時間。
在謝淮寶原定的主角命運軌跡中,他沒有接觸過池宴許,也沒有多麼喜歡謝淮岸,可是他見識了池宴許家的潑天富貴,認識到了謝淮岸才是自己最嚮往的人,與顧連城擦肩而過……他不再甘心一點小錢一點小錢的累計財富,他希望一步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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