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等收完春稻,交了稅看看有沒有多餘錢,去買頭牛。」趙莊生說,「到時候你就每天放牛,等牛大了,還能給村里耕下地掙幾個雞蛋。」
李寶福詫異道:「買牛?這至少也得一貫二?交了稅,咱們家有那麼多錢嗎?」
趙莊生側了半張臉來,堅毅的眉眼染著夕陽,答道:「有,到時你可要天天放牛了。」
李寶福笑了笑,說:「還是算了,買牛太貴,耕地這些我們先借楊二哥家的吧。就算要買也得過兩年,否則出個什麼急事也沒錢。」
趙莊生說:「行。」
兩人回村路上,炊煙已從家家戶戶屋中飄了出來。有幾家院門敞著,能看見院裡正在吃晚飯的莊稼人。
夕陽完全落下時,趙莊生把一大盆菜和一碗雞蛋羹端上了桌。這菜是中午剩的魚湯熱了下,又往裡放了幾塊燉得軟爛的蘿蔔、芋頭。
兩人在吃上沒多大講究,只要端上飯桌能吃個味就行。李寶福跑了一下午也累了,就著吸滿魚湯的蘿蔔吃了兩碗飯。
吃完飯,李寶福躺在搖椅上摸肚子,待趙莊生洗完碗餵完蠶,他見籬笆里那隻被七隻母雞圍著追的大紅公雞,說:「明天去縣城,要不再買幾隻□□?這樣四姐生了孩子,咱們家也有送的。」
「好。」趙莊生關好院門,把雞鴨趕到廚房裡,而後端著兩盆熱水放在李寶福面前說:「把臉腳洗了。」
李寶福「哦」了聲,看著天邊的餘暉藍暮洗了臉腳就又躺回長椅上,隨後趙莊生就著李寶福剩下的兩盆水洗了身子和臉腳,也坐在木凳上看天。
兩人也不說話,只就那麼看著天。
此天地靜謐之下,除家禽叫聲和偶爾傳來大人喊娃娃回家吃飯的聲音再無其他,兩人如過往兩年般坐在自家院裡,凝望著風雨捲來的天。
終於李寶福困了也覺得涼,說句睡覺起身回屋。
趙莊生就著點點暮色,把兩盆水澆在那一小塊菜地里,收好椅子進屋。
貧戶人家點燈費油,大多早早歇下。
紗帳內,李寶福面朝牆眯著,趙莊生睡在床外好不教李寶福睡熟了掉下去。
夏夜裡除了蟬鳴,村里都靜悄悄的。
兩人中間隔了些距離,可漸漸的李寶福感覺趙莊生呼吸愈發粗重,人也翻了兩次身,帶的床板吱呀響。
忽然趙莊生喊道:「寶福。」
男人聲音有些啞,同床共枕兩年,李寶福知曉這是什麼意思,仍緩了緩問:「什麼事?」
「還沒睡?」趙莊生朝里移近了些,直到他胸膛貼著李寶福的背脊。
「木箱有多少錢了?」李寶福感覺腰間環上了條手臂,於是便問起趙莊生的錢箱子。
「應該有一百文了。」趙莊生吐字時的呼吸都撲在李寶福後頸上,弄得他縮了下,可這一縮屁股就碰上了個熟悉東西,登時臉一紅,轉了個身問:「真的?」
趙莊生「嗯」了聲,說:「要看看嗎?」
上次做還是沒得風寒時,李寶福說不想是假的,於是「嗯」了聲。
趙莊生立即掀帳下床,李寶福半坐起,見清月沿窗躍進,晦暗的屋內猶如點了盞不甚明亮的燈。
趙莊生把一個小木箱放在李寶福懷裡,修長分明的手指摩挲著襯褲,神情嚴肅似是在等待什麼。
李寶福看他那殷切模樣,想起今下午看到的補丁衣裳,登時有些心虛,只粗粗數了數,就把箱子還給了趙莊生,說:「一百零四,你等會兒慢點。」
趙莊生「嗯」了聲隨即面無表情地接過,不過瞬間便去而復返,站在床邊動手解自己的補丁單衣,脫下單衣,登時他那古銅色的肌肉盛著月光就展現在李寶福面前,趙莊生整日下地,以致胸肌結實有力,六塊腹肌清晰分明,肩寬腿長,這也是當年王華覺得他不錯的一個原因。
最後趙莊生解去腰帶,把襯褲脫下搭在床頭,健壯長腿踏上床掀被坐在李寶福身邊,默不作聲地就去脫李寶福的衣服。
趙莊生雙手熟稔地解著李寶福的衣衫,離得太近,李寶福都能聽見趙莊生的心跳聲,這心跳聲讓他驀然想起兩人結為契兄弟的那個冬夜。
那晚趙莊生也是這樣,先脫了自己,而後來脫他的。
兩人除了身型、膚色及那物不同,其他地方俱是一模一樣。而那時赤|裸的李寶福面對趙莊生和接下來的事多少有些好奇和期待,可等趙莊生擦好油準備進時,他痛得大叫一聲推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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