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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害!」李寶福叫嚷道,「厲害的趙大夫能拔出來嗎?」

「以後別疑了。」趙莊生笑著咬了下李寶福的耳朵,才雙臂撐著床退出。

李寶福沒力氣動彈了,心想方才他就不該逞一時口舌說趙莊生這幾天不行。果然這話不能說男人,這有幾天沒來,趙莊生當即就把他按在床上狠狠收拾了一番。

清理乾淨,趙莊生把李寶福抱進懷裡,小腿間暖著李寶福的腳,說:「明兒想吃什麼?」

適才的血肉融合讓此刻的月下溫情柔得不像話,李寶福失笑道:「明天不是還沒到嗎?」

才曬過的被子有股陽光味道,赤|裸肌膚與被面貼合時,帶起了陣陣暖意,趙莊生手摩挲著李寶福的肩頭說:「想問問。」

李寶福揪住趙莊生的耳朵,說:「不說實話?」

趙莊生笑著把李寶福抱得更緊,兩人胸膛抵在一起,他說:「真沒什麼,就是想問問,新年要來了,不得給你做點好吃的。」

李寶福指尖從趙莊生的耳垂摸到唇邊,說:「咱們過得的第三個年了。」

趙莊生點頭隨即輕咬了下李寶福的手指,李寶福笑了起來,把頭埋在趙莊生頸間蹭蹭:「你得一輩子都跟著我,不許跟別人住。」

「好。」

大年三十這天,李寶福不能滾床賴著,大清早就被趙莊生抓起來。

李寶福迷糊得很,坐在家裡唯一的銅鏡前讓趙莊生給自己梳頭髮。

李寶福聞了聞自己新衣服的皂莢味,而後聞了聞趙莊生說:「你怎麼比我香一些?是不是偷抹香膏了?」

趙莊生哭笑不得,把他的頭掰正,說:「昨日不是一起洗的澡嗎?哪裡來的香膏?」

新年既來,自要沐浴更衣,昨日日頭不錯,趙莊生燒了一大桶熱水,把李寶福按在桶里從頭到尾洗了個乾淨,等李寶福洗完曬頭髮時,趙莊生才去洗。只是洗浴途中這等老實漢子自免不了被李寶福調戲,於是兩人洗乾淨後又啃抱著上床滾了幾圈,晚飯李寶福都沒力氣起床吃,還是趙莊生一口口餵的。

故此這年三十,李寶福才沒起得來。

趙莊生手藝一向巧,不論是織布、取繭還是束髮,都做得靈巧美觀,李寶福瞧著銅鏡里趙莊生認真嚴肅的模樣,靈光一現,說:「哥,待會兒我也給你梳好嗎?」

但李寶福會紡線、織布,卻對趙莊生和滿頭長髮不好下手,這邊梳好那邊又散了,梳到最後他都氣了,努力保持平靜後才勉強用髮帶給趙莊生頭髮束起。

李寶福雙手環過趙莊生的肩,下頜抵在他肩上,笑著說:「好看嗎?」

趙莊生藏好鬢邊一縷沒束起的發,親了親李寶福的唇,說:「好看。」

李寶福笑意愈發明顯,從趙莊生眉心親到嘴唇,而後哼著歌去餵雞了。趙莊生見他走遠,才拿起木梳快速利落地束好發出去。

早飯吃的是碗糕和面線糊,碗糕鬆軟,雞蛋面線糊入味清香,吃早飯時,狸貓就在李寶福腳邊蹭來蹭去,李寶福笑著給它餵了只面線糊里的蝦。

吃完早飯,李寶福和趙莊生要去後山給祖宗父母上墳。

空山暖陽,李寶福提著祭品香燭找到父母的墳,跟趙莊生一起給他們磕了頭。

硝石味里,趙莊生默默燒著黃紙。

李寶福緩緩道:「爹娘,又是一個新年了,兒子和莊生來看看你們。如今我倆這時日過得挺好,家裡錢夠地多子孫無病無災。」他深吸一口氣,咽下哽咽說:「兒子不求你們啥,就希望你們在地底下保佑兒女孫兒平安順遂一輩子。」

拜祭完李家先祖,而後是趙家父母。

趙莊生家鄉發了水災,一家七口只剩他活下來,李全聽後不忍心,在後山尋了個清靜的好位置置了個衣冠冢,寫上趙家人的姓名好有個香火供奉。

李寶福很少聽趙莊生提起他的父母,只知道他在家裡排老二,下面有弟妹,上面是個大哥,但這些都在洪水中流逝了。

上香時,李寶福見趙莊生眼眶發紅,想著多大的人在父母面前總有話說,便去路邊等他。

等人時,正巧碰見才上完墳的薛家人,薛屏提著祭品,許蟠抱著薛二的小女兒,一家人歡歡喜喜的下山。

薛父癱瘓在床沒來,薛母由三兒媳攙著她跟李寶福打了招呼走前頭。

走在後頭慢搖的薛屏笑著問:「你上完沒?」

李寶福說:「完了,我在等莊生哥呢。」

薛屏點頭,朝身後的許蟠說:「你看人家莊生,祭拜先祖那是沒有任何怨言,就你拉著一張臉,我薛家欠你的?」

許蟠剜了薛屏一眼,說:「那你跟趙莊生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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