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竹林里,李寶福吃薛屏的饅頭,薛屏吃他的板栗,說:「去年你住三里村的堂哥不是想給你過個孩子嗎?你咋不答應?」
李寶福說:「他是孩子太多養不起才想給我,而且我和莊生哥商量過,以後不一定非得有孩子。有了孩子得天天為孩子操心,我帶過兩侄兒幾天都累得慌,別說帶一輩子。」
薛屏卻道:「養孩子都這樣的。」說著他神神秘秘地低聲問:「你和莊生整日膩著不無趣嗎?」
無趣嗎?
李寶福覺得這日子一點都不無趣,日間兩人一起下地幹活,雖說是趙莊生乾重活,李寶福坐在小凳上鋤草、播種、陪趙莊生說話,但也是一起的;吃完午飯,抱在一起睡一覺起來繼續幹活,織布的織布、挑糞的挑糞,雖是各司其職,卻共為家庭。
到了晚間床帳一放,昏天黑地來幾次。
這長夜漫漫,莊稼漢渾身都是力氣,好起來那叫一個酣暢淋漓。好些次李寶福都累得快暈過去,而趙莊生還沉浸其中。
到最後,已累得沒力氣的李寶福瞌睡也就來了,等趙莊生把自己擦洗乾淨就尋到他懷裡抱著自家男人睡了。
翌日晨起,亦如昨日生活。
李寶福:「不過屏哥,你這兩年跟蟠哥倒是很少吵架了。」
也很少挨打了。
「我那是大度不跟他吵,」薛屏將板栗咬得咔咔響,「無趣?我跟他過那日子不是無趣,是毫無生機!你是沒瞧見他,整日不是說我播種時節不對就是說我插秧沒對,就連我掃個地他都要罵大半天。」
李寶福:「他說你是為你好,他要是不在意你,才不會跟你說這些。」
薛屏「唔」了聲,正色道:「這個也是,他這個人就是木訥嘴硬。」
李寶福頷首,接著薛屏又道:「莊生也呆呆木木的,你不覺得他無趣嗎?」
李寶福瞥了眼薛屏,說:「莊生哥才不呆呢。」
薛屏「喲」了聲,戲謔道:「真假的?」
李寶福眉心微挑,不置可否。
薛屏用肩膀撞了下李寶福,說:「你倆是他主動還是你主動?」
李寶福道:「肯定是他啊。」
薛屏吃吃笑道:「他花樣多嗎?」
李寶福搖搖頭,說:「床上事不就那幾樣嗎?還有什麼玩法?」
「話不能這麼說,」薛屏說,「有可多玩的了,什麼地方都能玩。」
李寶福好奇地打量薛屏,說:「什麼好玩的?給我說說。」
說起這個,那飽覽群書的薛屏就有的是經驗,當即忘了挖筍事跟好徒弟李寶福傳授起來。
李寶福聽得面紅耳赤,尤其是聽見兩人今夏午後還滾自家油菜地,說:「不熱嗎?」
「熱!但很刺激。」薛屏說,「不過有蚊子咬屁股。許蟠沒被咬,我倒是被咬了好幾個包。」
「誰讓你屁股露在外面,」李寶福鬱悶道,「之前有次我也是,蚊子就就咬我,都不咬莊生哥。」
在地里幹事,李寶福有過很多次,但都是早春時節,油菜花開得正艷時。在那金黃的油菜花田深處,李寶福修長筆直的腿掛在趙莊生精壯結實的臂彎里晃動。
兩人大汗淋漓,李寶福憋不住聲只得低聲嗚咽,趙莊生怕他聲喊大了就捂著他嘴,哄道:「馬上就好,寶福別哭。」
「沒咬前面就不錯了,」薛屏說,「但那蚊子實在毒,我屁股上的包三天不散,害我被許蟠嘲笑好久呢。」
李寶福:「……」
兩人又嘰嘰咕咕聊了許久,其中薛屏還給李寶福傳授了不少經驗,聽得李寶福是想立即回家把趙莊生拉上床試一試。
兩人坐在竹林里嘀咕,薛屏簡直是深諳此道,然李寶福卻什麼都不知道,在薛屏的傳授下他又接受了不少新鮮事物。
到得最後,薛屏瞧暖陽出來,才發覺這次來的要事,忙帶上李寶福挖筍去了。
可兩人大部分時間都在閒聊,冬筍沒挖到幾個,只得一人割了一背簍牛草、一捆柴回去。
午後出發,日頭快落山時兩人方回到村里。
但在經過楊二家時,見楊家門口鬧哄哄的圍著不少人,院裡還有爭吵聲。
李寶福不對別人家事有興趣,可薛屏是個喜歡瞧熱鬧的,拉著他就靠了過去。
「三嬸,這咋了?」薛屏問。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晨雨小说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