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換了一批，從前的那一批學生是知道他gay的身份的。有些學生欣然接受，但大多還是用異樣的目光看他，多多少少有些影響到訓練質量，所以後來好一段時間他都沒再帶籃球隊，直到新學期，新社員的加入。

「這樣。」「陳曉舒」點點頭，她看向那群歡笑著的學生，語氣突然吃味：「不過吳老師好受歡迎的感覺，我看熱身的時候，好多女同學都盯著你看呢。」

吳天浩聽著好笑，反駁道：「我是他們的教練，剛剛是在帶著他們熱身，不看我看誰？」

聞言「陳曉舒」吐吐舌頭，親昵地往他那邊靠：「反正不喜歡別人看你。」

吳天浩笑著搖了搖頭。

「陳曉舒」靠得近，吳天浩沒再向以前那樣躲閃，這一次他選擇直接面對。

兩對視線隔著稀薄的空氣交匯。

吳天浩這麼做，其實就是想再驗證一下自己對「陳曉舒」是否有渴望。

「陳曉舒」五官都如同精心雕刻一般，即使看了很多次，吳天浩也依舊忍不住感嘆。然而還沒等到自己臉熱這一生理反應湧現，他就發現了「陳曉舒」眼下的黑眼圈。

雖然羅子君臉上抹了一層薄薄的粉底，也依舊遮擋不住那片烏青。

吳天浩收了先前那些心思，正色問：「曉舒，你是不是熬夜畫畫了？」

「嗯？」

羅子君坐直了身體。

「你眼下都有黑眼圈了。」吳天浩用手指指了指她的眼睛：「再怎麼樣都要保證充足睡眠，身體才是本錢。」

吳天浩說著說著突然停了，他猛然想起，今天是他約「陳曉舒」出來的，如果不是他，也許「陳曉舒」就可以在家休息。

羅子君一下便看出他在想什麼，乾脆把腦袋靠在他肩膀上：「你知道我為什麼熬夜畫畫嗎？因為這樣我周六就能有空和你見面。只要能見到你我就很高興，什麼疲憊也沒有了。」

她說話緩慢，輕聲，像風，像羽毛，不斷撓著吳天浩的心臟，讓他心底升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感動嗎？又不全然是，這其中混雜著一些別樣的，一回憶就能讓他感到高興和幸福的情感。

吳天浩喉結上下滾動，眼睜睜感受著心裡的天平在迅速偏移。

球類比賽總是很容易振奮人心。

場上氣氛火熱，「陳曉舒」跟著吳天浩為自己學校的球員助威。

不過遺憾的是，最後他們隊以一分之差輸給了另一所學校。

隊員們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因為累，因為沒拿到成績。

吳天浩和「陳曉舒」給他們送水，邊安慰他們：「只是預熱賽，又不是正式比賽，我們少一分是怕自己驕傲知不知道？」

在這個剛剛十八的年紀，失敗往往更容易點燃激情。

羅子君其實不愛哄小孩的，但這是吳天浩的學生，所以他也學著吳天浩的模樣，去安撫隊伍里的女孩，給她們灌雞湯。

漂亮姐姐說話總是有奇特的魔力，女生們把失落的情緒收拾好了，但另一種情緒上來了，她們紛紛往羅子君身上貼，想要和漂亮姐姐更親密一點。

羅子君：「……」

他毫不猶豫地環住了吳天浩的胳膊。後者正在給球隊隊長發微信紅包，並囑咐道：「今天大家都辛苦了，你帶大家去吃頓好的，然後再去其他地方玩一玩，你們自己定。」

感受到胳膊上的力道後，吳天浩頓了頓，向隊長揮了揮手。隊長是名女同學，早就眼尖看到吳天浩和「陳曉舒」的小動作了，她俏皮地朝兩人wink：「歐克，保證完成任務！老師和師娘也要玩得開心！」

隊長長臂一攬，把那些女生都從羅子君身邊攬了過來。得知吳天浩發了經費給他們吃喝玩樂，一群少年少女頓時跟打了雞血似的，也不難過了，紛紛向吳天浩拋著飛吻，跑跑跳跳地離開了。

體育館裡的觀眾也陸續離開，眼看館內就要空了。吳天浩提議，帶「陳曉舒」去吃飯。

「先等等。」「陳曉舒」拉住了他，然後走到牆邊鐵架框旁，從裡面抱了個籃球：「我也想學籃球了，不知道吳老師可不可以擔當一下我的私人教練呢？」

第11章

「你真的想學？」

吳天浩眸里露出糾結之色，打籃球是一項高強度的運動，十分消耗精力，「陳曉舒」本就沒有休息好，他怕對方會受不住。

羅子君盯著他的眼睛，有些疑惑，但沒有表現出來，只笑得張揚，把手裡的籃球拋給吳天浩：「當然！吳老師第一次見我不就說我適合打籃球嗎？我想驗證一下在這方面我是不是有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