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妝辦了一場,底下人也各自有孝敬,阿盈送了兩方銷金帕子,習秋送的是絨線絲線各六縷,方媽媽送的是壽桃兩盒、果子六碟,至於青蓉嬌杏她們也各自奉送針線鞋面等等。
連筠姐兒和寧哥兒這裡也都有禮物,筠姐兒自己制的線香,寧哥兒則送的自己寫的《遊子吟》。
錦娘晚上多添了幾道菜,三十一歲的生辰就這麼過去了。
次日,筠姐兒她們女學休息,甄家請本府閨秀們都去打馬球,魏家女學的姑娘們都得了一張貼子,錦娘則送了女兒過去。
紀夫人也去請周四娘子 ,說是準備大家道過去,周四娘子卻不知曉此事,還回去問長女:「怎麼有馬球會,你們不同我說?」
孫大姑娘提起馬球就心有餘悸:「我們去的時候,她們人人都已經會打了,就我們不會,我還沒有馬。好容易借蔣大姐兒和紀二姐兒的馬騎,還掉下來了,女兒就不願意騎了。」
「這事兒你怎麼不早跟我說?」周四娘子懊惱的很。
孫二姑娘插嘴:「您那時候還在館陶呢,怎麼知道這些呢?」
孫家一直沒有分家,她們夫妻在富陽縣做主簿時,因為剛做官,聽長輩的,不敢行差踏錯,手頭自然是有些緊的。如今王老夫人離開,人走茶涼,她沒有王老夫人直接指定人家,也做不成全福人。好在館陶縣當官都暗中有商人送乾股,聽聞是約定俗成的,她們夫妻手頭這才寬綽些。
如此,倒是忽略了女兒。
「你不去打馬球,總可以去看看,京里的千金們可是都會的。」周四娘子希望女兒能夠精通這些。他知道丈夫也同意女兒學這些,並非是丈夫多麼開明,他是想女兒能嫁個好人家,而她利用丈夫這一點也爭取培養女兒。
孫大姑娘素來懂事,這才同意。
小姑娘們能夠下場的都下場了,錦娘她們這些大人便在卷棚底下坐著,喝著飲子。如今錢娘子走了,紀夫人歡喜的很,錦娘她們這些和錢娘子交好的人倒是成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
好在錦娘和甄、魏兩家交好,她也不敢太過分。
又聽甄夫人道:「聽聞鄔娘子的娘家伯父升任了樞密院承旨,這可是管著升遷的官呢。」
紀夫人笑道:「是嗎?真沒想到呢。」
錦娘對她後知後覺都覺得悲哀,王老夫人拍拍屁股走人了,可你們這些跟她混的人呢?將來鄔娘子若是在她伯父面前說幾句話,升遷可就難了。
除非你格外出色,否則若是履歷都差不多,人家憑什麼選你?如此,她倒是記著錢娘子的話,別人的家務事少摻和,便是竇媛那裡,若非是必要,她都不會說太多。
周四娘子坐在後排,聽到不以為然,鄔娘子伯父當著大官,怎麼可能聽內眷女子之間的事情判斷選官。
第一場馬球賽結束,女孩子們都過來了,錦娘讓丫頭給筠姐兒遞茶水,又道:「熱不熱?若是熱就休息會兒。」
「有點熱,女兒只是擅長皮毛,魏家姐姐和紀家二姐姐才是箇中好手呢。」筠姐兒灌了一大杯水才好些。
雖說馬球筠姐兒算不得十分擅長,但捶丸她卻玩的很好,還贏了彩頭,是一枚小青雀的銀簪,錦娘幫女兒收好。
看著意氣風發的筠姐兒,周四娘子下了決心,卻說這次馬球會後,周四娘子特地提了不少水禮去拜訪沈娘子,希望她們能夠照料一下女兒,還另外買了兩匹馬,剛到手的二百兩的乾股利錢一下一半就沒了。
她家只是縣令,館陶並不富裕,乾股一年二百兩都拿的生怕人家發現。想起之前馬球會前面坐著的錦娘,見她頭戴水晶冠子,後面插著金水仙步搖,手上帶著一對金鉗柑的手鐲,心想人家的膽子怎麼那麼大呢?什麼都敢貪。
又說錦娘從馬球會回來之後繼續繡蓮台觀音,泰半都繡的差不多了,到七月的時候,正好觀音像繡好了,她才舒了一口氣。
正好新任府台上任,這次來的卻是老熟人韓效,韓效以中書舍人的身份兼大名府知府。這本來是上官又是熟人,錦娘自然是要備一份厚禮過去。
阿盈接過禮單一看,上面寫著芙蓉簟一席、茶餅六團、輕容紗兩匹、汗巾子六方、一幅豬蹄、柑橘酒兩壇,打發劉豆兒送了過去。
劉大娘子在蔣羨中開封府府元之後,便和錦娘一直有往來,只不過以前這點交情,現在還不知道如何?也不能因為別人是熟人,就覺得人家一定好。
夜裡,錦娘就打聽:「你和韓中書以前就是關係不錯的朋友,你看他做官如何?」
「你看他這個年紀就做到中書舍人判大名府,就知道做官肯定是不錯的呀。我們也算是自小一起長大的,以前我總覺得他才氣不如周二哥,性格也沒有周二哥那般強,即便到現在也不覺得他有什麼建樹,什麼主張,可升官卻是最快的。」蔣羨也不知曉了。
錦娘點頭:「無論如何,咱們也不必讓他幫扶什麼,只要他如實寫你的考評,如此也沒什麼求人的。只是……」
蔣羨不懂:「只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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