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現在她還要給女兒親手繡被面,除此之外,還要打理家業,自己看看書,才能抽出一個時辰左右陪定哥兒。
寧哥兒倒是很有哥哥的樣子,每日下學都會專門陪弟弟玩一會兒,才寫功課。
「等到九月,你就要考開封府府學,你不過十歲,娘不怕你不過,就怕你過了,到時候要住在府院裡去。所以,現在開始你得自個兒學會收拾床鋪,打理自己的事情。」錦娘自己是從小在外做工,知道沒有自理能力的孩子,即便有本事也無法待的久。
似寧哥兒這樣的官宦子弟,將來其實不必和別的寒門學子參加解試,而是參加漕試,也就是別頭試。孫世琛當時說的發解,其實就是過漕試。
當然所謂漕試的含金量並不高,因為往往裡面還有通關節的考上,這也是不讓官宦子弟去擠貧寒子弟上進的通道。當然,漕試通過機率大,但是到了省試,那可就是針對所有人,若是沒本事的人依舊被刷下去。
寧哥兒笑道:「娘,兒子不怕,去了自會的。」
「你別輕忽,等會兒娘教你疊被鋪床,如何存放錢,如何打水。」錦娘道。
她這個長子從小膽子大,讀書之後,神情愈發嚴肅,人又頗有膽色,正直無私,和其父完全不同。蔣羨總而言之是在哪裡都能討人喜歡的,寧哥兒卻頗有一股寒門學子的銳氣。
之前他出門吃飯,就碰到兩個人打盜竊官司,這孩子竟然跑下去,嚴絲合縫的推理,當場二人心服口服。
只是這孩子太過戀家:「雖說兒子能學會這些,可是若兒子能夠住家裡,就一定要住家裡的。兒子,不願意離開娘親。」
鑑於兒子年紀太小,錦娘笑道:「好,肯定的,我也希望兒子能住家裡。」
主要是現在條件不同了,弟弟那個時候在書院讀書,實在是太遠,但是開封府嘛,離她家實在是不遠,又有專人接送,自然不同。
寧哥兒與錦娘又說笑幾句,還是心有不安,回去看書去了。
這邊是母慈子孝,另外一邊,婁四娘卻是心灰意冷,她趕到蘄州時,馮勝已然病了許久,她拿了銀子買藥材幫丈夫調理好了,夫婦二人回來,途中當然也說了兩位繼子的表現。
馮勝何等人,看是婁四娘孤身過來,就知道那倆孩子全部是白養了。
見自己無用了,當然是不肯過來。
難為婁四娘千里尋夫,他馮勝何德何能?故而從蘄州回來之後,馮勝就準備分家,把兩個兒子分出去。到了分家,又是好好鬧了一場,馮麟自己有醫館,收益不少,但他為了弟弟官哥兒倒是睚眥必究。
「爹,如此分家,也不能只請婁家人過來。如此也實在是不公,應該把我姨母請來才是。」
馮勝聽了,當下不再言語,他這些年手裡有一千畝地,藥材三千兩的本錢,還有兩千貫本來準備給雲哥兒的,如此,只好拿出一千貫和三百畝田分給官哥兒,還幫他娶了一房妻室。
至此心灰意冷,往日爭強好勝的心少了一大半,婁四娘原本手裡也有錢。只不過,曾經撫養過的繼子,如今卻如仇人一般,實在是心灰意冷。
馮勝道:「我為了他兄弟二人殫精竭慮,不曾想養出這般財狼虎豹來,真是家門不幸。」
「你也莫要這般想,咱們把兩位哥兒分出去,讓他們自立門戶,給一筆錢,讓他們衣食無憂也好。至於我和你,都有醫術,日後咱們不必再那般冒進,好好把雲哥兒養大就好。」婁四娘雖然有些心灰意冷,但是也沒有馮勝這般。
馮勝則道:「以往我教孩子,總是要他們出人頭地,只論成敗。如今看來,一定要教他們好好做人啊。」
他中了蛇毒,雖然如今看著正常,但大夫也說他壽數上怕是有限。這也是他怎麼都要分家的緣故,至少能保住一部分錢財,只怕將來看不到雲哥兒出息了。
婁四娘抹抹眼淚:「是啊,咱們倆擇日再把鋪子開起來吧。」
……
官哥兒得了錢財,又請哥哥過來說話,他素來以哥哥馬首是瞻,故而道:「哥哥,咱們現下分家出來,不如去找二姨,讓她照拂一二。」
馮麟很是冷靜道:「俗話說親戚之間,若真惦記,肯定也會頻繁走動,人家不上門來,肯定也是有旁的緣故。我們貿然上門,不過是作窮親戚打發了。不如你好生讀書,將來人家才多與我們走動。」
官哥兒從來都是唯哥哥馬首是瞻,自然聽了連連點頭。
馮麟笑道:「哥哥我是讀書不成了,也沒什麼門路,你和我不同,若能考入府學,也算是比我強了。哥哥知道你剛剛成婚,要用錢的地方也多,所以也拿了錢給你。」
他是非常有名的眼科大夫,原本就自己開藥鋪,手裡頗有餘錢,分家還分了些給他,他拿出五十貫送給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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