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的撫養權給你，你好好照顧它。它已經被遺棄過兩次了，別再遺棄它。如果你以後的女朋友不喜歡它，你讓林潞莎告訴我，會有人來接她走。」

「…」

「柯熠。」

「...」

「咱倆就到這了吧。」

第114章 . 「一個句號」

仿佛是等待判決，懸宕的心，終究墜入了那十八層地獄。

黑暗幽邃、深不見底。

「這次回 ... 什麼時候回來？」 柯熠抬起眸，眼眸漆黑，看向她。

「這次買的是單程。」 程郗也看向他，視線相對，緩緩張口。

「你 ... 大學不上了？」

「那跟你，已經沒關係了。」 她放下了筷子，她吃完了。

柯熠的喉結緩緩一哽，「就到這兒了，又是什麼意思？」

他明明聽懂了，不死心。

程郗依然平靜。

平靜的目視著他、平靜地說，「分手的意思。」

一瞬間、也只是那一瞬間，他眉間微蹙、呼吸錯調。

隨後，他的規整、強壓、冷靜、平復，一切進行的不著痕跡，起碼錶面如此。

「你已經想好了，現在是在通知我。」

程郗輕點了兩下頭。

「一次機會都不會給，是嗎？」

「如果時光能倒流回兩天前，你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 ..」 擇字還未說出口。

「不會。」 柯熠答得極快。

程郗信，因為她知道，他不會騙她。

「那你能把對我造成的傷害全收回去嗎？你能讓事情像沒發生過一樣嗎？」 酸澀感在程郗的鼻尖蔓延，眼眶微潮。

「...」 柯熠的鼻翼微微翕動，沒應聲。

「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哪怕你說了對不起，也不代表我就要原諒你。對嗎？」

「...」 他的視線看向她，停了會兒，又移開。

餐桌頂燈無遮無攔傾灑而下，將桌對面的人映照得纖毫畢現。

仿佛連彼此心底的心思，也能被這刺目的燈光穿透。

昭然若揭。

他想挽留，可他以什麼立場去挽留呢。

他錯了，他知道。

妙妙從爬架上跳到了程郗腳下，好像知道什麼，以往對她愛答不理的，今天用貓頭一直來回蹭著程郗的腿。

「就算你要分 ... 開，你也不用回荷蘭吧？我們也還可以當室友。你 ... 繼續住在這兒。」 這段話，柯熠說得艱難。

對他這樣一個骨子裡滿是勝利、驕傲，從未示過弱、彎過一次脊樑的男人，這番話，已相當於在把他的自尊按在地上來回磋踐。

就錯了一次，就錯了那麼一次。

一敗塗地。

「柯熠，別幼稚。」 程郗淺吁一口氣，「記得咱倆在一起那天，答應過彼此什麼麼？」

「分開時，絕不糾纏。」

他記得，他甚至說過，如果她再提分手，他一定會當真。

所以呢。

「你答應我的事情你全都做到了，這次也會不例外的。對嗎？」 程郗的語氣像是在哄他，可他知道，不是。

就像是在給他灌下一杯清甜的鴆酒。

侵蝕他、麻痹他、毒殺他。

「我當初和你乾乾淨淨在一塊兒的，雖然是地下戀，還談得亂七八糟。」 話到這時，程郗淺淺一笑，「現在我們也乾乾淨淨的分開，好嗎。」

說完，程郗站起身，沒再看柯熠。

走進廚房，把自己的碗筷放進了洗碗機里後，回了房間，關上門，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包括自己的心緒。

三年兩個月，一千一百六十五天的感情。

太多的過往，太多的牽扯。

刀起、刀落，她得快刀斬乾淨。

...

翌日清晨，程郗拖著行李箱走出房間時，柯熠正癱在客廳沙發上打遊戲，頭靠在沙發背上。以一種俯視的角度，視線停留在遠處的電視屏幕上。

面無表情，視線里只有疲憊。

程郗移開了看向他的視線，走到柜子旁。

「妙妙的罐頭在哪兒？」 她想給妙妙餵個罐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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