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上。」
年年咬唇:「大人……」
這樣不行的。
哎呀……
年年心裡又酥又惱,打回身和飛凌一起忙活,飛凌沉默著,忽然問:「娘子與那位金匠很是熟悉?」
年年輕輕嗯了一聲。
「……怎麼……呢?」飛凌隱晦地問。
「他救過我的命,我也救了他的命。」身體裡都嵌著對方的魂,才能繼續生活下去。年年又道:「聽說,凡間管這叫生死之交。」
她面上浮著一層讓人浮想聯翩的紅,有些氣,又含著笑,眉眼漂亮得像是吐著蕊的花,會勾人。
「飛凌大哥,你別理他。」
飛凌從脖子開始紅,見她轉過身又去瞧辟星,愣了愣。
明明是三人在場,可但凡那二人眼神交織,就像是罩了層棚似的,旁人壓根兒找不著門。
飛凌神情變幻一瞬,耷拉著腦袋繼續洗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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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金匠待的時間久了,誰都看得出,打金匠與年年指定有什麼干係。
飛凌做飯好吃,時常過來給年年送菜色點心,偶爾說上幾句話,把年年娘子逗得開心直笑。
打金匠就蹲在屋檐,陰暗地看他們笑。
打金匠不會做飯,笨手笨腳,皺著眉苦練廚藝。
年年不在家,他從砍柴開始忙活,手裡不拿煙杆,握著斧頭,剛砍下去,就把自己華貴的衣袖砍破。
打金匠連用手砍柴都不會。真笨。
但沒關係,打金匠很脫衣裳很利索。
他脫下外衣,上衣落下來,腰上的禁步卡著,掄起斧頭,按照凡人的方式,把房屋後囤放的柴全部砍完。
打金匠出了點汗。他把斧頭擱在木樁上,抽出煙杆閒暇會兒,汗水勾勒出完美健實的肌肉線條,惹得一些個雌妖怪臉紅透,目不轉睛地盯著看。
唔,唔,打金匠確實看起來很能幹。
打金匠凶神惡煞地把雌妖們嚇跑,端著煙杆輕哼,一個小雪兔妖紅著眼睛過來送東西,說是年年拜託她送回家的食材,要打金匠不必等待,今天年年娘子要陪飛雲吃飯。
打金匠盯了半晌,放下斧頭,堆好柴火,淨手淨菜,起鍋燒油,水遇熱油,噼里啪啦的大動靜把沒見識的打金匠嚇得雙目溜圓,他強裝鎮定地丟了鍋,還嚇出了一條尾巴。
哦……原來打金匠不是人。
欸,可是他為什麼霸占了年年娘子的小廚房,還非要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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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回家的時候,天色已晚。
年年進屋一瞧,看見桌上放著兩鍋炭,詫異道:「大人怕冷嗎,把炭放桌上幹什麼呀?」
雀杭山凌晨溫度低,會飄點雪花,春夏的白日便消失殆盡。妖怪們不怕冷,神通廣大的貔貅大人,斷然也不怕冷。
辟星坐在桌邊,一言不發,眼神好不哀怨。
年年叉腰,盯著桌上黑乎乎的「炭」,問道:「大人又做飯了?」
上回做飯,大人就把小廚房弄得一團糟,還是用術法才恢復原樣。年年對辟星做飯這件事根本沒期待。
因為貔貅吃金子,她知曉。人類的美食,對貔貅來說不是必需品,犯不著一定要生活做飯。
「唉……」辟星咬著煙杆,幽幽嘆氣,「唉……」
他狀似無意地掃了年年一眼,伸手拿煙杆,大喇喇露出手背上燙出的水泡。
年年忙湊過來,震驚道:「大人受傷了?」
辟星撐著臉,皮笑肉不笑道:「在家等了又等,太陽落下,月亮升上來,有些獸還沒回家。」
年年眨眸:「大人在等我啊?」
明明提前說了不用等的啊?
辟星金眸冰冷,用煙杆挑起她的下巴,凝睇著她,冷笑道:「年年去哪兒吃好東西了?」
「飛雲那裡呀。」
「只和飛雲吃?」
「嗯……那也不止……」
「還有誰呢?」
年年抿唇,坐下來,真誠道:「還有飛凌,阿貓,藥藥……」
「哦,飛凌。老相好啊。」辟星笑眯眯地點頭,「這麼多妖,就老子是外人,嗯?年寶還記得我怎麼說的,絕不許背叛?」
「只是吃個飯,哪有這麼嚴重,大人亂講!再說了,妖民們和大人講話的時候,大人冷冰冰的,都不搭理妖怪們,時間久了,都不敢和大人說話呀。」
年年伸出手,淺施術法,為他消去水泡:「飛凌不是我的老相好,是我的朋友。大人怎麼非要事事扯上飛凌呀?」
辟星金眸沉沉,冷笑甩袖,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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