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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翼翼、謹而慎之地審度他的臉色,想要猜測他的想法,且對於崔陟沒由來、極度缺乏合理性的話語,給予了重複的回答:「我不認識。」

崔陟似乎很喜歡她的脖子,享受於掌在他手中的感覺,他捏著,指腹摸到她跳動的脈搏。

「你想認識嗎?」

沈淨虞抿唇不語,歪頭垂落視線。他不依不饒,非要聽到答案,掰過她的臉,拇指輕輕擦過唇角。

她不耐,抬起眼瞼直視進漆沉的瞳仁,反問:「認識他能讓我離開這裡嗎?」

尾音落下,燭影搖晃,將兩個交疊的影子投到牆壁。高影呵出一聲,頭顱低了下去,低至某個高度,瞬息間,另一個遮住的影子霍然露了出來。

他咬她的唇瓣,懲罰她嘴裡總是說不出他愛聽的話。

「認識誰都不能,只有我可以。」

可以什麼?掌控她?

看不見的角度,沈淨虞手指攥住被褥。

她再一次問出一個自己知道答案的問題:「那你如何願意放我離開?」

他沒有因此動氣,碾磨留下淺淺咬痕的柔軟唇瓣,不著調的語氣:「還在想著離開麼阿虞,我得好生考慮要怎麼防止你的小動作了。」

「還是在這院子裡讓人省心。」

沈淨虞愣住。

他敏銳察覺,清晰知道她是因為什麼字眼而顫抖,他慢條斯理:「想出去?」

「你得拿出點什麼行動,我才能放心讓你外出。只要你聽話,阿虞,我不願傷害你。」

*

再度外出到了次月中旬。

秋漸深。十幾天的光景已換上夾棉的袷衣,綠葉泛起黃,天地蕭瑟起,就連月亮似乎都更冷更遙不可及。

某日臨近日落,崔陟踏著飄零的幾片落葉,推開霽雪院的外門。

前頭他已經遣人過來,提前讓柳夢秋侍奉沈淨虞換身衣裳。行進裡屋,只看得美人兒珠翠羅綺,雲霧鬢,玉桃面,薄妝淺黛,美得平欺神仙。

鳴心、柳夢秋紛紛行禮,沈淨虞只靜靜看著他,看到他眼中沒有來得及隱藏住的一點亮色,心裡陡然升起強烈到快要壓制不住的譏誚。

為了能出去,這些天她盡力減少與他的爭執,表現得儘量如他所願的聽話。她的隱忍在他那裡也不過是玩樂,他看得出她不情願又勉力憋回。於是最近幾天崔陟總要故意惹她,看她皺眉惱怒,在逼迫之下,不情不願地閉上嘴。

沈淨虞已然於不管不顧放棄的邊緣,直到昨日他說今天就帶她出去。她是小有期待的,特別是憋屈那麼久,不論是不是獨自她都想出去。

然而半個時辰前,她這些天的堅持破滅得徹徹底底。

聽到那一句「沈娘子同主君參宴」,沈淨虞如同五雷轟頂,腦子白光閃現。她的手腳冰涼,任柳夢秋和鳴心為她梳妝,卻死死拽住身上杏子紅的百折羅裙,不願換上繁複縟麗的華服。

他要把她帶出去?不曾有的恐慌籠罩心頭,她不想,一點也不想!她會以何種荒唐的身份,何種顛倒的理由出現?會怎樣被崔陟合理化地打上他所有物的印記?

她對宴席上的權貴不抱任何希望,一丘之貉。

她從來不向他行禮,崔陟對此似乎已經默認。他看起來心情舒然,撫了撫沈淨虞側髻簪飾的螺鈿白玉簪。

「你就應該屬於這裡。」

他牽起她的手,第一下沒有牽動,他回身問,唇畔仍然掛著笑:「阿虞,聽話。」

今日是長公主生辰,崔陟起初還在猶豫是否要去一遭。

自那日被肅王知曉,還有譚氏二姐妹瞧見,不知哪裡走漏的消息,成了飯後談資,偶爾嘴舌。

崔陟對此不屑一顧,且無人敢在他面前七嘴八舌。直至前兩日,下屬錢同山在下朝後讓他留步。

這件事說起來要追溯到一次下值後,錢同山與同僚飲酒,酒過三巡熏熏然,酒量稍差的已然吃醉,旁邊一個酒醉壯膽,挪到錢同山近前,攬住他肩膀拍了拍。

「聽說崔將軍府中藏嬌,你這小子可曾見過?是何來歷,怎麼一點沒得聲息?可有小香閣的小鳳仙貌美?……」

自參軍起,錢同山便一直在崔陟手下,後來成為左膀右臂。便是當年西河前一役,東雲軍被敵軍圍困面臨絞殺,崔陟帶頭衝鋒陷陣,膠戰兩天兩夜,死傷無數,戰況慘烈,最終帶著僅剩的幾個兄弟殺出了重圍。其中就有他錢同山。

此人一席話如石子投湖,在座聽聞的不聽聞的都巴巴湊耳朵,嚷嚷著讓他講兩句隱秘。錢同山不言不語,臉色黑沉,摔了酒盞才止住滿席的熙熙攘攘。<="<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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