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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霜昶面容不改,一如當年她離開燕京時的模樣。

他仍是謙謙君子,一襲青衣襯得他溫潤如玉,眉眼間的溫柔萬千,卻又韌性十足。就像即便受萬人唾罵指摘,他仍舊其身端正,如百年松柏。

顧霜昶聞言,笑著搖頭,輕聲道:「殿下,君臣之間,不必言謝。」他頓了頓,看向她手上的傷,視線卻不敢往下,只看著她的眼睛,愈發輕聲,言語間滿是愧疚與悔恨,「殿下,是為了見臣,才受此大辱。」

「你不必自責。」朱辭秋緩緩抬手,看了看裹著紗布的右手,「即便你們未曾來南夏,我也不會被善待。這些只是,烏圖勒給你我的見面禮。」

「殿下……」顧霜昶猶豫一瞬,終於抬手,輕輕將她的手握住。

朱辭秋皺了下眉,有些不習慣顧霜昶忽然如此親近,便不動聲色地抽走手。卻在抬眼見顧霜昶眼神似乎黯淡一瞬,可又立馬恢復如常,她便只當自己眼花,又聽他笑道:「殿下如今醒了,臣去叫胡太醫給殿下把脈。」

「去吧。」她也沒氣力再說更多話,只躺在床上想著事情。

胡太醫是太醫院資歷最老的太醫,莫說脾氣暴躁多走一步路都要吵翻天,更遑論他素日只給陛下太后問診,平日絕不多給任何人看診。如今卻跟著使團千里迢迢來到南夏,倒是她未曾想到的。

也不知顧霜昶使了什麼手段,叫胡太醫不僅心甘情願地跟著他來南夏,還心甘情願地給她診脈。

「殿下身上的瘴氣暫時無礙。」胡太醫不知她心中所想,只略帶猶豫地看了看她,「只不過——」

「太醫但說無妨。」

「殿下如今體虛氣鬱,久不調理已成病根,難以再好全了。」胡太醫摸了摸花白的鬍鬚,輕嘆一口氣,「想來殿下也早已知曉此事,不然身上也不會備有養身丸。只是這養身丸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殿下……哎!」

胡太醫搖了搖頭,繼續道:「從前雖未給殿下問過診,但素日觀殿下也算是尚且康健之人,如今身子怎的壞成這副模樣。」

「南夏苦寒,殿下一介女子,又是嬌弱之軀,怎能抵擋一群狼蟲虎豹。」顧霜昶極罕見冷著臉,連說出的話都帶著冰碴,「胡太醫今日也看見了吧。殿下為見我們,究竟要受怎樣的折辱。」

他站在床前,俯視著胡太醫,又道:「行箱中不論多名貴的藥材,只要能治好殿下,通通拿出來。」

「顧大人,不必麻煩。」

她手撐著床,緩緩坐起身。顧霜昶見狀,趕忙揮走胡太醫,自己坐在胡太醫的位置上,將外衫披在她身上,輕輕扶著她靠在床邊。

「殿下,不必擔心。」顧霜昶笑著說,「幾日前,臣曾去烏圖勒面前要回了一箱屬於自己之物,如今正擺在殿中。」

「不愧是顧大人,竟能從虎口奪食。」朱辭秋也跟著笑了笑,隨即又正色道,「但如今你們被關在此處,烏圖勒可說何時放你們歸去?」

顧霜昶沉默半晌,深邃的雙眼露出些許疲憊,終於沉聲道:「臣知,殿下早已猜出臣來此,並不只是送貢品。」

朱辭秋抬眼,與顧霜昶對視。良久,平靜開口:「燕京果然出事了。」

第53章 「殿下,臣只配跪著。」……

說完這句話,顧霜昶看向她的目光中不自覺地露出些微沉重,連寬大衣袖中的手都在微微顫抖。最終,他垂下眼帘,任由狹長的睫毛擋住那諸多情緒。

外殿傳來窸窸窣窣的交談聲,朱辭秋側頭看去,可內殿緊閉著門,她什麼也聽不清,看不見。

「殿下。」

而面前的顧霜昶忽然十分鄭重地叫了她一聲,又站起身往後退了兩步。

於是她抬眼看向顧霜昶,只見他掀起青衫衣擺,「咚」一聲,雙膝跪在她面前,雙手交叉於額間,頭伏於地。

禮之重,她不由一愣。

「顧大人——」

朱辭秋還未說出下文,便被顧霜昶出言打斷。

「殿下現下尚在病中,不用費力多言,只聽臣說便好。臣自會向殿下言明一切。」

他仍跪在地上,卻直起腰抬起頭,目光炯炯地看著她。男人眉目溫潤且愈發堅定,聲音輕緩如清泉涓涓。

朱辭秋本面色蒼白地坐在床上,可受顧霜昶一拜後,便如端坐高台上的尊貴公主。而顧霜昶,則是高台下謙恭有禮的臣子。

就像如今他們並非在陰冷雜亂的西夏荒殿,而是在寬敞明亮的公主府中。

「臣來此,是有三件事需稟明殿下。」顧霜昶似是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道。

她微微垂首與跪在地上不肯起身的男人對視,後者率先垂眸低首,從懷中拿出一封信,又雙手呈予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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