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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靜雅說完回憶里的最後一個字,朱辭秋忽然笑了:「是烏玉勝教你這樣說的?」

阿靜雅搖頭:「我從小便這麼認為。」

又是一陣沉默。

「你救了我。我會幫你。」

阿靜雅側頭看了一眼傷口,又抬眼看向朱辭秋。眼神依舊堅韌,仿佛千百疼痛於她來說都不值一提。

朱辭秋輕哼一聲,笑了笑:「是你想幫我,還是烏玉勝讓你來幫我?」

阿靜雅垂眸沉默一瞬,輕聲道:「二者皆有。」

朱辭秋聞言不置可否,反而道:「他讓你在此刻將這一切與我和盤托出,讓我信任你,是因為他現在身陷囹圄出不來了,對嗎?」

阿靜雅沉默地盯著朱辭秋,並不回答她的話,生硬地轉移話題:「我的匕首呢?」

剛問完,西琳便推門而入。

「我放在你那兒的匕首,給我。」朱辭秋道。

西琳不明所以,從包里掏出來遞給她。

門未關,朱辭秋站在門口,將匕首抵住脖頸,聲音不大不小:「出來。」

她總要以血光來威脅烏玉勝,還有他放在她身邊的部下。

果然,藏在暗處的人紛紛跳了出來,在她面前跪成一排。

「烏玉勝現在在哪?」

無人回答。

朱辭秋抬腳踢向離得最近的暗衛,暗衛不動如山,僵硬道:「屬下不知。」

中原話。

中原人。

「摘下面罩。」朱辭秋放下匕首,挑起暗衛的下巴,「或者我替你摘。」

暗衛猶豫不決,最終自己抬手摘下了黑色面罩,露出熟悉又陌生的大雍面容。

第70章 「國求安寧祥和,靠的是少女……

摘下面罩的暗衛右臉上有著一道可怖刺青,從眼下蔓延至下巴,仿佛在右臉畫了一條如雲霧狀的彎曲紋路,紋路上刺著消不掉的南夏話。

這些南夏話只有一個意思——卑賤的罪奴。

朱辭秋記得,春狩時那群被無辜射殺的大雍百姓的臉上,也刺著相同的猙獰刺青。只是他們沒有那條彎曲的紋路,右眼下只刻有刺青,所刻之字也不如面前暗衛臉上的大。

她分明不認識面前人,卻能在看見他臉上刺青後的剎那間,反應過來。

是數年裡被活捉的大雍將士。

「你——你們——」朱辭秋後退一步,眼中帶著不可置信,聲音也藏著驚訝,「究竟怎麼回事?」

暗衛沉默須臾後愣愣地點了點頭,似是想起烏玉勝的命令與叮囑,補充道:「主人這幾年暗中救下不少被關押在戰俘營的同袍,只要能喘氣的都會被轉移到足夠安全的地方養傷。那些被殘害至死的同袍,主人將他們的屍身收殮,以安葬南夏士兵為由,把他們葬在離大雍最近的草原上。」

「主人說,在那裡能一眼望見大雍。這樣至少他們在魂歸時,能知道自己將去何方,不至於在異鄉找不到歸處。」

朱辭秋攥緊匕首,最終垂下手。眼眸中各種情緒涌動,心中堵著一口濁氣,似乎將要把她壓倒。她口中乾澀,語氣也緩慢不少:「動亂三年,一直、如此嗎?」

暗衛回答:「一直如此。」

朱辭秋聽見回答,笑了。

「總是這樣。」她喃喃自語,看向院中的暗衛時,眼中多了些釋然,「活著就好。你們還有多少人,活著。」

「四千零三十人。」

戰俘萬人,能活下近半數,已是奇蹟。

「你的主人,他很厲害。」朱辭秋再次後退,聲音聽不出喜怒,「但他現在在何處?他讓你們在此守著我,不只是為此吧。」

暗衛抬頭,似有許多未盡之言。他面色掙扎幾番,終是朝著朱辭秋再次行了跪拜大禮,聲音傳入她耳中,如驚雷般震耳欲聾:「明日朝會時主人要以告罪為名刺殺烏圖勒。明日後,必有人圍剿少主府,主人說,讓屬下等人全權聽殿下差遣。」

朱辭秋聽見烏玉勝要去刺殺烏圖勒時眉頭一皺,只是昏暗夜裡暗衛看不見。她壓下心中不安,鎮定道:「若我不問你們,你們該如何做?」

「阿靜雅會在夜裡迷暈殿下,將殿下護送出府。」暗衛畢恭畢敬地又補充了一句,「屬下也曾問主人同樣的問題。他說,殿下不會不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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