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呼嘯的涼風吹動樹葉,陰雲密布,遮住懸掛高月,月光透不過陰雲,地上更顯昏暗。
朱辭秋抬起頭,看向方才還有絲絲月光如今卻只剩黑暗的天,輕飄飄一句:「山雨欲來啊。」
又低頭看向暗衛,笑道:「什麼都聽我的?」
「是!」
「好。」她轉動手中匕首,視線落在暗衛臉上時變得犀利且威嚴,聲音裡帶著不容人拒絕的命令,「讓我們的人告訴柯仁,該放穆照盈來王城了。散出消息,確保明日午後穆照盈尚活在世間的事情人盡皆知。另外,讓那做衣裳的以最快的速度做兩包火藥出來,最遲三日。三日後,用火藥把王城內最大的祭台炸了。」
暗衛領命回答後,又猶豫道:「殿下,明日王宮內必會派人圍府……屬下怕……」
他沒有說完剩下的話,但意思卻不言而喻。
少主府的主人都跑去刺殺親爹了,還有誰能護得住他們早已看不慣的,來自大雍和親的她呢。
「讓他們來。」朱辭秋轉身回房,並不擔憂,「把阿靜雅帶走,這幾日別讓她被烏玉闕的人發現了。」
她回到房內,見阿靜雅早已穿好衣裳站起來,平靜地望向她,亦平靜開口:「三日後我會回到大少主身邊。你想讓我怎麼做?」
「穆照盈到王城後,誘他發兵攻王宮。」朱辭秋抬手將匕首還給她,「物歸原主。西琳是可信之人,她手中有我的東西,若你需要用毒,便去尋她。」
阿靜雅接過匕首:「你呢?」
朱辭秋看了她一眼,從衣架上取下大氅轉身往外走
去,在門口頓了下腳步,扭頭回答她:「我要去找烏納蘭。」
烏玉勝同她說過,烏納蘭的宮殿裡全是他的人,沒有任何一隻蒼蠅在裡面。
她得讓王城更亂、再亂些才好。
烏納蘭住在王宮內,朱辭秋讓暗衛聯繫娜依莎,外人眼中她與烏納蘭交好,又是烏玉闕的妻子,出入公主殿不會叫人在此刻生疑。
卯時未過,娜依莎以寬慰被親兄所戕害的公主為由入宮。王宮侍衛並未多加阻攔,朱辭秋喬裝一番跟在娜依莎身後快速地走著。
公主殿燈火通明,烏納蘭在院子裡揮舞著鞭子,面容狠戾又悲傷。
這樣子,倒是有些像烏玉勝了。
一樣的倔。
烏納蘭的侍女關上門,守在門口。
院子裡只剩下她們三人。
朱辭秋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後,越過娜依莎走近一步,笑著問道:「許久未見,公主可還安好?」
烏納蘭手中的鞭子頓在半空中,很快又揮舞起來,眉頭越皺越緊,動作也越來越快。
直到她一鞭子將要打到朱辭秋時,見朱辭秋仍然端立在原地無動於衷,終於停下動作收回長鞭。
「啪」的一聲,清脆的鞭聲打在泥石地上,聲音響徹整個院子。
烏納蘭與她對視,眼裡沒了張狂,多了些不耐煩:「你來做什麼?」
「你知道那些年被送上天神山的少女都是什麼樣的結局嗎?」朱辭秋不問反答。
娜依莎在她們身後,聽見這句話眉頭微微一皺,突然走到烏納蘭身側,接過她手中的鞭子扔在院子中央的石桌上。
她擋在烏納蘭面前,聲音冷凝:「來之前你答應過我。」
「我是答應你不說此事。」朱辭秋勾唇,「可我沒說,不問她。」
「公主,你想知道嗎?」
「你!」娜依莎的話被烏納蘭的動作打斷,後者拉住她的胳膊,從她身後走出來。
少女一直皺著眉頭,看起來心情很差。她坐在石凳上,低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金玉紅瑪瑙鐲子。
天還未亮,院子裡的燭火照在她身上,將她的身影拉的頎長。朱辭秋看著她,覺得那日在草原上帶她策馬的少女,漸漸消失,只剩下一副哀傷的殼子,沒有當日的耀眼快樂。
「這是阿父送的生辰禮。」烏納蘭握著手腕,緩緩開口,「阿父一直很愛我。他什麼都會給我最好的,大雍進貢的珠寶衣裳都是我先選,連我住的宮殿都是最大的。我有最好的師父,最好的玩伴,所有人尊敬我愛護我。當他們算出我是今年的聖女時,我是願意的。願意為了這個愛我的國家,愛我的家人朋友們成為天神的使者,前往神山。」
「阿蘭……」娜依莎瞪了朱辭秋一眼後走向烏納蘭,輕柔地摸了摸她的頭,「我們都很愛你。」
烏納蘭搖了搖頭:「小時候,我記得在木屋,阿母的花開了,哥哥總會摘一朵給我當首飾,說我是最可愛的妹妹。長大後,他終於回來了,卻不是我記憶中給我摘花鬨我的哥哥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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