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放矢,這姑娘倒是伶俐。
宇文曜心笑,客客氣氣地認錯,「姑娘所說,的確是我的錯,不如姑娘將門戶告知於我,待我回府後,叫人做幾套新衣裳,親自送去給姑娘賠禮道歉。」
「不必那麼麻煩。」
她本就計劃著要離開,哪怕還要待一段時間,也不會傻乎乎的把自家門戶報給一個非富即貴的陌生男子。
沈姝雲指了下他腰間掛著的白玉佩,「公子若是誠心道歉,將此物賠給我就是了。」
宇文曜見她不似尋常女子,本想藉機打聽她的家境,不想如此乾脆的被拒。
少女防備心重,不願與他們有瓜葛,宇文曜並非識趣的人,不再勉為其難,解下了腰間的玉佩,雙手奉上。
「多謝姑娘諒解。」
事情了結,宇文曜帶人上馬。
沈姝雲攥緊玉佩,忍不住看向那沉默寡言的少年——今日一別,或許此生都不會再見。
她了解他多少呢?不過是在走投無路的絕境與他相伴了一個日夜,因他不經意的相救與陪伴,在那個寒冬感受到了一絲難得的溫暖。
僅此而已。
她的前世,盡數書寫也不過輕若浮萍的一紙……景延是為她一生作結的那點濃墨。
沈姝雲感到眼底濕潤,見他翻身上馬,胸中翻湧的情緒破殼而出,朝他喊。
「日後動武,煩請給自己留三分退路,莫再輕易殺生。」
少年動作一頓,深邃的黑眸微微抬起,視線在她身上短暫停留,不做回應,調轉馬頭,與眾人一同離去。
沈姝雲望著他消失在密林中的背影,久久沒能回神。
他應該聽見了吧。
若能往心裡去……哪怕一點也好。
*
午後,日光越發毒辣。
王安濟在院裡晾曬糧食,時不時拿汗巾擦擦臉。
彎腰翻開糧食,再起身,就見自家門前的路上走來背著竹簍的青衣少女。
他放下耙子,打開院門迎人進來,「小妹今日又上山去了?回來的倒是早。」
沈姝雲開門見山,「阿兄,我來找你,是有兩件事要同你講。」
王安濟帶人進屋裡坐下,一邊給她倒水,一邊應,「有事你說就行,總歸地里的糧食都收完了,我這陣子有的是時間。」
沈姝雲把剛得的玉佩拿給他。
酷夏暑熱,優質的玉握在手心觸手生涼,叫王安濟又新鮮又驚訝。
不等他問,沈姝雲簡單解釋:「阿兄不必憂心,這玉佩是正路來的,我想請阿兄去趟虞陽,先把它當了,然後……」
聽她交代完,王安濟越發不解,「這倒不難,只是你弄這些是要做什麼?」
「這便是我要講的第二件事了。」沈姝雲喝了口水,左右看看,「怎麼不見絮娘?這件事我想同你們夫妻一起商量。」
王安濟道:「莊子西頭的劉家出了事,仿佛鬧得不好看,丫頭媳婦們的事,我不好打聽,絮娘就跟鄰居嬸子一道過去了。」
「那我去找她。」
沈姝雲放下竹簍出門,又回頭叫王安濟定心,「既然事關女眷,阿兄就不要過去摻和了,若用得著阿兄的地方,我自會再回來找你。」
王安濟憨憨點頭,叮囑她路上小心。
白水莊人口眾多,良田千畝,大半山林土地都是沈家的財產,莊頭與管事也是沈家家奴。
沈姝雲自來到這兒便是住在莊頭家的別院裡,在莊頭家之外,還有近百戶人家。
走了不多時,到了莊子西頭,沈姝雲還沒認出哪家是劉家,就被一戶人家院門外圍著的人吸引去了注意力。
湊近過去,隔著人群聽到土牆裡頭是女子淒淒的哭聲,又有男人震天的罵聲。
「人家的定禮我都收了,你敢說不嫁?別忘了是誰生的你養的你,不過進沈府伺候了夫人兩年,天生的奴才命,回家來倒把自己當金尊玉貴的小姐了!」
沈姝雲不明就裡,便聽裡頭響起一道反駁聲,是絮娘的聲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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