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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洛混不吝道:「那可不行,萬一老師以後有新學生,將我們忘了怎麼辦?」

高容向他作揖:「先生傾囊相授,自當湧泉相報,安危與共。」

胥樂生將狗尾巴草丟了,「我們可是湊錢把全部家當都拿來買車了,先生可不許趕我們走。」

「真是昏了頭,前程都不要了!」一個兩個都上趕著隨他去蠻荒之地吃苦!

所謂患難見真情。

沈清和說不感動那是假的,他只笑了一下,嚴肅道:「隨我走了,你們家裡怎麼辦?」

單伯文:「我們只是來京都科考求學,家人都遠在千里,老師不必掛心。他日功成名就,自有衣錦還鄉之時。」

沈清和嘆了口氣,罷了罷了。

「我一人吃飽,全家不愁,這回還要護你們周全。」

幾人紛紛上車套馬,胥樂生回頭笑:「老師,你可比我還小呢,算年紀也是我們護你才是!」

車輛又緩緩前行。

沈清和看了眼京都高聳的城牆,放下車簾,再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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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和前世遠行多坐飛機高鐵,就是那磨人的綠皮火車也坐過幾回,先前滋味多麼不堪回首,如今就有多麼想念。這謫調一路用『跌跌撞撞』形容毫不為過,他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這麼多七高八低,坎坎坷坷的土路,出了京都便都一擁而上,叫他一一走過。

屁股上還有傷,現在是睡著了難捱,睡醒了更難捱,掀開車簾要麼是原生態的叢林,要麼是黃沙漫天的土道,披星戴月夜宿曉行,三輛馬車上的人都形容狼狽,他開始還暈車嘔吐,到後面上了車便倒頭就睡,幾乎將上輩子的覺都給補完,早不知今夕何夕。

又過一條沙塵石子遍布的羊腸路,眼前豁然開朗,竟是驛道!

雖然還是荒蕪,但比嶙嶙險峻的山道好走不少。綠松心喜,立即踏上了這條平緩好走的大路。

前些路張嘴便要吃一嘴黃土,如今不用費這麼多氣力馭馬。他和南紅並肩坐著,正想同他聊聊天,開口才發現嗓子啞得厲害。

「站住!」

正是人疲馬倦之時,路邊橫插進一嗓子,將眾人震得抖三抖!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

「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數十個黑髭大漢從叢中跳了出來,首如飛蓬,腳踏草鞋,手中大刀磨得鋥亮。

綠松茫然地眨了眨眼,「這是官道,怎麼會是你們開的路,栽的樹?」

幾人猖狂大笑,操著濃郁口音的蹩腳官話道:「說是老子的路就是老子的路!你們最好乖乖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不然,哼哼!」

他揚了揚手中的刀,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不枉他們在官道上蹲了三天,果然遇上肥羊了!瞧瞧這小廝的衣服,再瞧瞧這漂亮的馬,他們饞的眼冒綠光,幾乎忍不住要直接上手去扒!

另一邊在外驅馬的單伯文和游洛相視一眼,面色凝重。

遇上山匪了!

到丘泉郡的路不太平,從京都出發,越往西北就越亂,流寇山匪幾乎是結黨連群的出沒,他們心中早有預料,準備了刀具防身。

但畢竟也是讀書人,怎麼敵得過十幾個劫道為生的大漢。他們聽說過這些刀口舔血之人的暴虐,無論如何還是保命最要緊。

單伯文率先下車,舉起雙手道:「我們只是過路,車馬都可以留給尊駕,我們現在就走。」

車廂里都聽到動靜都下了車,唯有最前方那輛豪華車駕上的人沒有動靜,山匪頭子擰眉,刀尖指著車廂:「怎麼回事,是不打算下來?那就別怪我們大開殺戒!」

綠松以身擋在車前,急忙道:「這是丘泉郡郡守大人的車駕,你們難道想謀害朝廷命官!」

「丘泉郡?郡守?」那匪頭露出了牙花,「那小破地方,還派個人下來,有什麼油水可撈?」

有個矮黑的漢子猶豫:「老大,這是個當官的……」

匪頭冷笑:「當官怎麼了,殺的就是當官的!這朝廷的手能長得伸到咱這兒?弟兄們,抄傢伙上!」

土匪獰笑幾聲,從四方而來,將三駕馬車團團包住。

朗新月將袖中匕首抽出,一邊後退,一邊死死盯著面前逼近的人。

他們心中都有絕望,但不約而同圍攏住沈清和的座駕,無一人後退。

游洛咬著牙說:「雖然可能交代在這兒了,但遇上你們,遇上先生,是我游洛之幸!若是黃泉里能相遇,我們再做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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