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不死城的爆炸對她來說其實並不疼,那場爆炸來得很快,快到她猶沉浸在眼睛的貫穿傷里,眼前一黑再一亮,她就到了新的工作地點。
銀裝素裹的白雪世界,透亮的冰面倒映出她扭曲醜陋的面容,她伸手去摸冰牆,卻在觸摸到冰牆的那一刻,扭曲的倒影變成了一張遊戲地圖。
地圖正上方寫著: A級副本·修仙世界。
一條長河自冰天雪地的神界起,貫穿整張地圖,其在不同流域有不同的名字,比如在冥界叫奈河,到了魔界又變成了無名河。
地圖上屬於神界的版塊微微發光,示意丁渠當下所在的位置,她下意識地捻了捻手指,映在冰牆上的地圖拓下來,變成了一張卡紙。
一張包含六界,只有A4紙大小的地圖沒有多少信息提供,丁渠將它捲成長條,握在手心。
這次的工作地點不像前兩次生怕她搞不清楚狀況,一股腦地將所有信息塞給她。
這次她有的,只是一張地圖。
丁渠將手再次放到冰面上,滑滑的,不冷。
她呼出一口氣,沒有熱氣遇冷的白霧產生,冰面倒映著的她僅身著一條輕薄的長裙,,但她的四肢舒展,沒有以前冬天因為怕冷把自己縮成一顆球的烏龜樣。
頭頂看不到太陽,四周的景象可以說得上是一模一樣,丁渠數不清在她在茫茫雪天裡迷失了幾天,她繞了好大一圈,在某一天神思不屬時,穿透一面冰牆,一頭撞上了一個罈子。
沉甸甸的罈子讓她抱了個滿懷,她半坐在地上,終於看見了多日來不一樣的風景。
足有一棟樓厚的冰牆裡,封印著一個人。
那人眼神疏離,在冰牆中輕輕眨著眼睛,看她似在看雪白的地面上出現了一隻黑乎乎的、突兀卻不顯眼的螞蟻。
一如現在,太玄觀觀主像是看到了她,又像是隨便一望,短短的視線相觸之後,他如常前進進山祈福去了。
丁渠那時撞上的罈子裡面裝的是虞娓的頭骨,她一個半路出家的天外來客,加上虞娓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死的、認知停留在千年之前的鬼,兩鬼對這個新的世界摸索了很久,才摸索到其餘五界一個心照不宣的共識
——神界是困住神的牢籠。
她無法穿過的冰牆皆有神力加持,那一面她能夠穿過的冰牆是被困住近萬年的神為自己挖的「逃生地道」。
「逃生地道」本尊還沒能試驗出成果,叫丁渠搶先體驗了一回,將虞娓帶出了冰雪牢籠。
「嘎。」
尖利的鳥喙叼起丁渠的皮肉,她沒半點反應,眼睛一動不動地停留在觀主仙風道骨的背影上。
眼看要叼第三下,丁渠一把按下鳥喙,「越醫生,你什麼時候能變回去?「
鳥喙從她手下掙脫,叨了她第三口,豆豆眼往城門看。
丁渠側頭,唐雙藝他們排完隊進城來了,同是進城人,其他人風塵僕僕,他們衣衫整潔,精氣神佳,好在有觀主聲勢浩大的祈福襯托,他們進城要低調些許。
南延國路途遙遠,有天然的山川河流阻擋難民前進,走到南延都城門口的民眾多數有點家底。
她嘆口氣,「沒有美貌,我對你的容忍度會消磨完的。」
烏鴉叨了她第四口。
丁渠飄回去,「郭問心呢?」
「做人去了,當鬼當久了,人身要爛成一堆泥了。」唐雙藝道:「阿渠,你打算下一步去哪?」
好久沒聽到有人這麼叫過她了,自她打了當NPC這份工,她連全名都不太願意跟人講。
丁渠去哪無所謂,「你想去哪?」
她指指眼眶,問旁邊的烏鴉,「你去哪?我和你分頭行動,找方法快一點。」
「那成。」唐雙藝拿出一個木盒子,裡面裝了一疊玉牌,她給烏鴉脖子套上一個,「你憑這個進藏書閣,書隨便翻,沒人會攔你。」
「你這玉牌搞批發呢。」
「送人方便嘛。」唐雙藝合上蓋子,「走吧阿渠,來了南延國,總要去見見那些名聲在外的軼事風光。」
丁渠原以為唐雙藝話里的「風光」指的是南延國獨一道的風景,見了南延國身著素衣的帝姬俞婧,方明白她話中的重點是「軼事」。
聽了好多天的緋聞主人公頭一回見著真人,長相跟丁渠想像中有點不太一樣。
俞婧雖著素衣,面無血色,卻和柔弱扯不上關係,「小觀主,出去一趟,玩得可盡興?」
說話時她眼角的細紋堆起,歲月將她打磨成一副和善的模樣。
丁渠先入為主地以為緋聞的當事人該是個年輕的美人,不一定是美人,也該是個正值韶華的女子,俞婧一眼望去少說有三十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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