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喝下去的半口茶差點嗆進氣管里,接了句:「......行吧。那麼地址選得怎麼樣了?」
白元修晃著腳,語氣懶散:「雲華門。」
「噗」的一聲,男人剛剛喝進去的又一半口茶直接噴了出來。
「別那麼大反應啊,」白元修坐起來,一本正經道:「你看,你們要光照好的對吧,哪兒還有比雲華門位置好的啊。再說那個環境優美,嘿,雲華門有江湖第一美景,這不剛好?」
男人聽著也覺得很有道理,但問題是雲華門可是正道第一門派!要是他們想去占地盤的話那肯定得打起來啊!
「別吧,」男人有點兒害怕:「我年紀大了,上個月拿紫金錘時都差點閃了腰。」
哪個教眾不知道白元修一天天的就喜歡搞事,所以當初教主說要選個人出去找新駐地的時候,他們齊齊投票把白元修給支了出去。
沒辦法啊,能打得過白元修的不動手,打不過的只有挨著被折騰。
男人絮絮叨叨地說了半炷香,白元修聽累了,掏掏耳朵、攤開手:「反正我就只看中那兒了,你告訴教主讓他自己決定吧。」
說完,他也不管男人一臉糾結,直接又從窗戶那兒離開了。
這會兒正是熱鬧的時候,白元修一身夜行衣在房檐上輕巧移動,往來的行人根本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忽然,白元修眼角有一抹白閃過。
原本以白元修的性子來說根本不會在意,但最近因為蕭青被襲擊的事他都有點兒神經過敏了,猶豫了一瞬就腳尖輕點跟了過去。
出乎白元修意料的是對方速度也很快,估計輕功不在他之下,他四周探查無果只心裡把這事記下,又順手買了兩串蕭青喜歡吃的糖葫蘆、仔細包好了帶回去。
第二天早晨蕭青看到那兩串糖葫蘆自然好奇問他哪兒來的,白元修說自己昨晚出去逛了逛,蕭青點點頭,默不作聲地吃糖葫蘆去了。
蕭青吃得很慢,把嘴裡的那層糖衣咬得咯嘣咯嘣響。
夏天天亮得早,這會兒離正午還有一會兒呢,可陽光已經把屋內照得十分亮堂了。
一束陽光打在蕭青的身上,讓他的髮絲和睫毛都像鍍了層金一樣,白元修坐在旁邊看著對方,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覺得蕭青興致不高。
他彎腰湊過去就著對方的手咬了一顆糖葫蘆下來,只嚼了幾下就皺起了臉:「這也太酸了。」
白元修也是後面才發現,蕭青雖然看上去什麼都會吃一兩口,但其實非常挑食,白元修品味著嘴裡那股酸澀味,猜對方多半是覺得糖葫蘆不好吃了才一直沒說話。
他抬了下眉毛:「阿青,我給你說個笑話聽怎麼樣?」
蕭青沒看他,只垂眸、捻動手裡的那根還沾著糖的木棍來迴轉:「好。」
白元修向來口才好,他想要讓誰心裡不舒服的時候說出話能直戳人肺管子,而想討得一個人的歡心也不算難。
蕭青一開始還興致缺缺,但聽著聽著也神情變得輕鬆了些。
白元修觀察著蕭青臉上每一處細微的變化,直到他故意又作怪把蕭青逗得笑出聲後,他心裡的那點兒擔憂才徹底放了下來。
「我一會兒去廚房給你做點兒吃的吧,」白元修環著雙臂趴在桌上,側著頭去看身邊的白衣青年:「青菜瘦肉粥怎麼樣?還是湯圓?」
可蕭青卻只是抬手抓著他的衣角:「我想和你一起出去吃。」
白元修眨眨眼,實在沒想到他家阿青會對他說這樣的話,他立刻直起身來一把握住對方的手、滿臉期待:「好啊,你想吃什麼?」
白元修以前哪兒有這種為一個人心情起伏的時候,此刻也不用他再刻意再扮什麼陽光開朗的俠客了,他滿心的歡愉就是真真切切的。
蕭青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才輕聲道:「蟹黃酥。」
很久以後,白元修才知道,他昨天去的那座花樓,最有名的點心就是蟹黃酥。
............
白元修和面前的鷹隼大眼瞪小眼,幾乎想抱頭哀嚎。
不是,教主這速度也太快了吧,按照以往那種拖沓的性子,難道不是該過了大半年才會做決定嗎?
和上一次傳訊時一樣,教主的親筆依然簡潔,就兩字:來,打。
要是以往,白元修肯定願意去湊湊熱鬧,但是現在他可是有家室的人!
這兩個門派搶地盤的事兒雖然也不少見吧,但這正道和魔道第一門開打可不是小事,這一打,往小了說是群體鬥毆,往大了說就是傳聞中的腥風血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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