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了。」
少女聽見這不走心的話,把劍往地上一扔,紫色的劍穗晃了幾下:「我不練了!」
「那正好啊,」白元修站起來,扯出一個燦爛的假笑:「你記得跟你師父實話實說,是你自己不想練,不是我不教啊。」
他正伸著懶腰,準備回魔教的半邊地盤睡午覺去,就看見那少女彎腰撿起了劍,氣呼呼地開始一下一下揮著。
白元修無奈重新坐下,看著看著,那少女練劍的身影就被另一道給覆蓋了過去。
他仿佛看見那青年穿著貼身的勁裝,比著抬劍刺出的姿勢,一邊抬頭問他:「元修,這樣揮劍可以嗎?」
白元修搖搖頭想把那些回憶給甩出去,可這大腦根本不受控制,這冬日午後陽光一照,他的思緒就還是回到了一年前的夏天。
那會兒他們從第一次見面算起認識了剛好一年,白元修存著點兒那不能說明的心思,就想著帶青年去那在整個大璟都聞名的酒樓「醉仙蔭」走一番。
醉仙蔭的老闆以「河鮮三絕」起的家,後面開了這酒樓,仍是親手做那三道菜。
不過因為只有他一人做菜,每天的食客是按人頭數來接待,一天三十個,不預定、不留位,超了的只能去排那第二天的隊。
白元修那會兒怕蕭青曬得難受,只早早找了間客棧讓蕭青休息著,自己去那醉仙蔭門口等著。
可等著等著都到日上三竿了,那醉仙蔭的老闆還沒露面。
最前面暴脾氣的男子推開店小二闖進去,半息後,外頭的人就聽見一聲慘叫。
第9章 所謂情傷
醉仙蔭的老闆死了。
白元修原本不想管的,畢竟這一帶勢力龐雜,他一個披著正道人設的魔教護法很難做,要是真的碰上面幫哪邊都不是。
然而他才剛準備轉身離開,一抬眼,就看見蕭青正站在不遠處的屋檐下朝他招手。
那是間衣料鋪子,白元修走進去才知道原來是蕭青給他買了件新衣裳,料子款式都選好了,就等他過去試。
白元修摸著那柔軟親膚的布料,只感覺自己心裡都要冒出了花。
之前在路上他覺得衣裳厚了點兒,就算是光這麼坐著、那衣領也像是死死扒在他脖子上,又勒又磨,難受得不行。
蕭青看見他老搗鼓衣領後就問怎麼了,白元修隨口一提天氣熱,可沒想到蕭青卻記在了心裡,一進了城就忙著給他買衣服去了。
白元修眼睛亮晶晶的,要不是這會兒人多,他真的想把蕭青抱起來轉圈。
那店家原本只是站在一邊,可在聽見他們二人的對話後,忽然滿臉驚喜地走上前來:「您就是那斬馬匪的白大俠?」
白元修已經不打劫盜匪很多年了,但他清乾淨了半個大璟里兇惡盜匪的事跡依然在江湖上流傳著。
這會兒被認出來,白元修也是很意外。
在周圍人提及酒樓老闆遇害一事後,他也只能表現得義憤填膺,然後又把「替受害者討公道」這件事給接了下來。
白元修心裡發愁,感覺這人設越來越摘不掉了怎麼辦?
難道真的就要這樣瞞蕭青一輩子嗎?
而蕭青自知自己在遇上麻煩時只會給白元修拖後腿,於是每到這種會有危險的時候都待在屋裡,不亂跑,只按白元修說的那樣乖乖等他回來。
那一次也是一樣,白元修守株待兔,等抓到那賊人又在城東的一家酒樓將要行兇時,卻被那賊人扔了藥粉迷傷了眼睛。
那藥粉效用霸道,要不是白元修一身渾厚內功護著,多半當場就瞎了。
可他雖然沒瞎,但眼睛還是受了不小的刺激,看東西看不清楚,只能看個大概的輪廓。
當晚,白元修被眼睛的刺痛感折騰得睡不著,忽然就聽見那客棧後院裡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尋著那聲音摸了過去,卻見一道雪白的身影站在院中揮著劍。
練武的人通常都力氣不小,而每個人的功法、身高、用劍習慣不一樣,那所持的劍長度重量也自然不一樣。
蕭青拿著的那把劍是鐵鋪里最普通的那一種,對於從沒練過劍的人來說有點兒太重了。
白元修看見對方身體那不自然地一歪,急急忙忙衝過去想扶一把,結果他看不清,腳下一滑直接把人給撲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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