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修眼睛不好但內功還在,只在那電光火石之間把兩人的位置掉了個個兒,好歹是讓蕭青摔在他身上。
等他滿心焦急地問對方有沒有受傷時,就見蕭青露出一個笑。
蕭青很少有什麼表情,那會兒在月下綻然一笑,就像是那終於盛開的曇花一樣,在月色的籠罩下美得不像是這凡間會有的存在。
「咦?你怎麼臉這麼紅?」
白元修聽見蕭青這麼問,於是趕緊扯了個謊,只說是夏夜太熱。
蕭青沒有懷疑,因為白元修本來就像是個火爐一樣,就算實在大雪紛飛的冬日都暖乎乎的,他從白元修身上爬起來,朝白元修說道:「你教我幾招吧。」
白元修問對方原因,可蕭青只回答是興趣使然,天天看白元修練劍,自己也想試試。
可白元修這會兒眼睛不好了,根本沒辦法指導蕭青練劍,他正愁著呢,卻忽然覺得懷裡一涼。
他愣愣低頭,這個距離他甚至能聞到蕭青身上那股淡淡的皂角味道,而他模糊的視線里就只能看到蕭青那張沒什麼過多表情的面容。
「這樣不就好了。」
蕭青讓白元修站在他背後,手把手地教他練習劈砍的動作,白元修越教就覺得越熱,他知道自己這反應有點兒過了,但他真的控制不住啊!
他怕蕭青發現他的不對勁,只教了四五次就趕緊退開,只站在旁邊看著,不敢再靠近一步。
後來白元修請了鐵匠定做了一把銀白的劍,那劍薄如蟬翼,拿在手裡非常輕巧,剛好適合蕭青。
而得到了劍的蕭青也一下子提起了好幾倍的興趣,每天天不亮就去空曠處練劍,白元修也不好打擊對方的熱情,只悄悄跟在後面,避免對方路上遇上什麼麻煩。
於是一人練劍,一人頂著夜色和朝陽悄悄護送,時間就這麼過了大半月。
某天白元修正一如既往地跟在後面,卻忽然看到了教里用來聯絡他的暗號。
他看了看已經露出魚肚白的天邊,算了算時間就朝聯絡點趕過去。
其實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就是告訴他這附近出現了個頂著魔教名頭胡作非為的人,讓身為護法的白元修多注意注意,要是遇上了最好活捉。
白元修處理完了魔教的事立刻往那處荒院一路輕功飛過去,那荒院地處這繁華小城的西北方向,正如大璟有富庶之地也有荒涼之處一樣,那西北邊人跡罕至,荒涼得像是另一個世界。
不過這小城畢竟是白天熱鬧至極的地方,整個城鎮的安全性都還不錯,時時刻刻都有人巡邏。
但那天白元修趕到西北小院的時候,卻只看到了一片折斷的銀白劍尖。
蕭青出事了,第三天的時候白元修覺得自己已經瘋了。
他不打算等衙門的消息,剛走到街上時就撞見了一個老婦人,而老婦人手裡正牽著個看上去只有四五歲的女童。
老婦人一見他就嗚嗚地哭了起來,而那女童則是咯咯地笑,十分滲人。
白元修沒多餘的空閒搭理別人,可在與二人擦身而過時,卻聽那女童脆生生道:「大哥哥,你在找人嗎?」
白元修那會兒心情糟到了極致,臉上的笑容也比以往柔和燦爛:「哦?」
要是熟悉白元修的人都知道,這會兒可絕不能再惹他了,但那女童卻依然嘻嘻笑:「我知道他在哪兒,我帶你去吧。」
白元修蹲下來和那矮小的女童儘量平視:「好啊。」
於是一佝僂老婦、一蹦蹦跳跳的女童就這麼走在前面帶路,把白元修帶進了一間賭場。
大璟王朝不許私設賭場,要是被抓到的就是掉腦袋的事,可這賭場卻生意紅火,就開在那最大的酒樓下面。
原來,這片地帶的酒樓都是賭場的掩護,包括白元修他們之前去的那座小城也是其中之一。
醉仙蔭的老闆死了,並不是當時官府認定的同行嫉妒暗害,而是那小城的酒樓老闆一齊私吞了賭資,賭場背後的大人物對此不滿,那當然就要降下懲罰。
可恰好那事情被白元修給碰上了,而後他又在那殺手第二次行兇時出現將其制服,官府也因此順藤摸瓜查了好幾家場子,這前前後後的,白元修自然也就礙了那些人的眼。
他們曾派過新的殺手去解決白元修,可不知為何那些人都在途中就死得離奇。
眼看這下白元修進了城,為了成功收拾白元修,那位大人物就請了魔教的人幫忙,直接把白元修身邊的人給綁了,以此引他上鉤。
那老婦和女童就是「邪道」上赫赫有名的鬼姥,算是賭場這邊請的保鏢,但鬼姥這人向來性情不定,不知道怎麼想的就主動出面去把白元修給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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