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她能完全的放鬆。
如此隱私的地方, 現在卻躺入了另外一個人。
並且, 她還不覺得排斥。
蘇甄兒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起來了。
尤其是當她腦子裡冒出陸麟城那句泛著酒氣的話時, 心也忍不住跟著顫了顫, 就像是有人用羽毛在上面掃了掃。
酥酥的, 麻麻的。
想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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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麟城睜眼, 入目的是芙蓉紋的胭脂色帳子,層層疊疊地堆在床沿邊, 往下延伸,罩出一塊安靜的小空間。
帳子上掛著一塊白玉佩, 纏著一串珍珠垂落,壓著帳角。
屋子裡很安靜,熟悉的芙蓉香肆意流淌,讓陸麟城難得睡了一個好覺。
他慢慢撐起身子, 身上柔軟的被褥滑落,淡淡的煙紫色, 綢緞面料,他伸手一觸,手指上的繭子把被面都刮花了。
「醒了嗎?」
門口傳來說話聲,有人影靠近。
陸麟城神色一頓,下意識把那塊被他刮花的被角往裡面折了折。
一側的帘子被人撩起,珍珠玉佩輕撞,蘇甄兒歪頭朝他看過來。
女人柔軟的長髮滑過他的肩膀,有幾縷落進了他的衣領中,如同方才的綢緞一般,卻更癢,更柔。
「你睡了一日,日頭都下山了。」
蘇甄兒抬手指向窗外。
圓日如火,壓著地平線,散盡最後一點餘暉。
「抱歉,我昨日喝多了。沒有做什麼,不好的事吧?或者是……說了什麼不好的話?」
屋子裡安靜一瞬,兩人目光相撞,蘇甄兒慌亂移開,「沒有。」
「王爺。」門外傳來十三的聲音。
「十三守了你一日,應該是有要事要跟你說。」蘇甄兒話罷,就準備離開。
陸麟城拉住她的手腕,「你可以聽。」然後將十三喚了進來。
十三看一眼被陸麟城拉著坐在床沿邊的蘇甄兒,將手中卷宗遞給陸麟城後,躬身稟告道:「今日衙門公開提審了那個馬車夫,馬車夫一口咬定是自己吃醉了酒,不小心把李摯撞死了。」
對於這個結果,陸麟城並不意外。
「施家呢?」
「施品安還被關在牢里,施家今日差人送了一盒鮮花餅來。」
蘇甄兒抬手點了點,「喏,在那。」
一個三層食盒被置在圓桌上。
十三將它拎過來,打開。
第一層是鮮花餅。
第二層是銀票。
第三層是金條。
「送回去。」
「是,王爺。」
施家的錢、人,陸麟城都沒有收。
「我看過那份案卷,也讓十三問過證人,證據確鑿,施品安也供認不諱,沒有翻案的可能。」
那這施家註定是在做無用功了。
蘇甄兒點頭。
「麻煩的是李摯的案子。」
「哪裡麻煩,我聽說不是不小心被撞死的嗎?」蘇甄兒湊到陸麟城身邊。
「我看過李摯的屍首……」陸麟城停頓片刻,「你不害怕嗎?」
「我之前還睡過棺材呢。」
兩人湊在一處說話,十三站在那裡,盯著床邊的琉璃燈,覺得自己可能比這琉璃燈更亮堂。
「卷宗上有證詞,路過的人都說,李摯的屍首被多次碾壓,馬車夫身上雖有酒味,但看起來不像醉酒。因此,這次的事件不像意外,更像故意行兇。」
「可馬車夫不認罪,只說是意外。」
「所以麻煩。」陸麟城收起卷宗,「這種事情,一向是謝楚安的長處。」
將人折磨的血肉模糊吊著一口氣,然後將想要知道的從嘴裡撬出來。
陸麟城承認,在這方面他比不上謝楚安。
他更喜歡一劍斬殺,一擊斃命。
「可有這馬車夫的資料?」
十三搖頭,「我們的人剛來姑蘇,還沒探查到。」
蘇甄兒定了定神,「其實,我知道一個地方,叫芙蓉館,聽說只要有錢,就能買到想要的東西。」
屋內安靜一瞬,蘇甄兒握著陸麟城的手下意識收緊。
「十三,去一趟芙蓉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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