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平陽侯沉沉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為何不去宴席?你年紀這麼大了,也是時候該成親了,張家小娘子知書達禮,才貌雙全,與你十分登對。」
蕭韞轉身,直視自己的父親——
平陽侯兩鬢斑白,面上滿是風霜雕刻的痕跡,然而黑沉沉的雙目卻是分外有神,仿佛能看透一切。
蕭韞說:「父親,兒子已有心上人,此生非她不可,煩請您以後不要再為我的婚事費心思了。」
「心上人?」平陽侯冷笑,「是那個賤人?」
蕭韞面色一沉:「什麼賤人?」
平陽候沒好氣兒地說:「就是前幾天從後門進府,去你房間的那個。」
那就只能是許妙儀。
蕭韞音色徹底冷了下來:「她不是賤人,還望父親尊重他人。」
平陽侯冷哼一聲,道:「我都打聽過了,那女人出身低微也就罷了,竟然還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這樣腳踏兩隻船的下賤女人,你就不要再惦念了,免得丟了我蕭家的臉面!」
蕭韞反駁:「她沒有,她是個很好很好的人。父親又不認識她,為何要憑旁人的隻言片語就去惡意批判她呢?」
蕭韞很少這般直白地頂撞平陽侯,以至於平陽侯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眉心皺出一個「川」字,語氣中壓抑著明顯的怒氣:「你說什麼?!」
蕭韞道:「事實上,她並沒有給過我好臉色,上門只是為了感謝我,何來腳踏兩隻船?要說下賤,也是我下賤,非要貼著她。」
「逆子!你還真是鬼迷心竅啊!」平陽侯狠狠地拍了一下旁邊的桌子,恨鐵不成鋼,「難道你要學柳子謙嗎?!」
「她不是蘇盈盈。」蕭韞語氣堅定,「我也不會成為子謙。」
「你、你……」平陽侯氣急敗壞地吼道,「你給我去祠堂跪著!!!」
「侯爺!侯爺三思啊!」一旁的李梧連忙下跪,哀聲相勸,「郎君身子尚虛,又患有風濕……」
「我去。」
蕭韞打斷李梧,毅然決然地往門外走去,「我甘願領罰。」
……
夜色漸漸深了,月上中天。
莊嚴肅穆的蕭氏祠堂中,蕭韞筆直地跪在正中央,身前落著一道老長的影子。
他不知在這裡跪了多久,渾身僵麻,就連膝蓋都感知不到疼痛了,此外加之頭腦暈沉,若非意志力撐著,他只怕是要倒頭就睡了。
「郎君,要不您就向侯爺服個軟吧,這樣一直跪下去怎麼得了……」身後傳來李梧憂心忡忡的規勸。
蕭韞緩緩搖了搖頭,啞聲道:「不可能。」
李梧斟酌片刻,狠心道:「就算您跪再久,許娘子也不會心疼您的,您別白費功夫了。」
蕭韞扯了扯嘴角,道:「我領受此罰,從來都不是為了讓她心疼、感動,我只是不想違背內心,不想向他屈服。」
*
卻說許妙儀從平陽侯府回來後,一直悶悶不樂的。
鄭嫣為了讓許妙儀放鬆心情,特地拉著她去逛街購物。
事實證明,此舉確實有效,沒多久許妙儀就有了笑容。
走著走著,鄭嫣見前方一家酒樓旁圍著一堆人,人群中央是座臨時搭建的棚子,不由得心生好奇,隨機拉住一個路人詢問,指著人堆問:「那是在做什麼呀?」
路人道:「那是在賣蓮華園的門票呢。」
「蓮華園?」
「你不知道嗎?就是長安商會聯合興修的園林,就在興善坊呢。聽說裡面風景很不錯,只要有錢就能進去看。」
鄭嫣道過謝,扭頭看向身後提著大包小包的蕭無憂:「既是商會聯合修的,從前怎麼沒聽你說過?」
蕭無憂乾笑兩聲,搪塞道:「我又不關心家裡那些事。」
鄭嫣沒有起疑,轉而調侃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們是不是可以免費進去呀?」
「你想去?」
鄭嫣點點頭,眼中盛滿期待。
「什麼時候去?明天?」
「好呀!」
「行,包在我身上。」蕭無憂滿口答應。
鄭嫣笑嘻嘻地扭回頭去,蕭無憂悄悄吩咐余影去買票。
倏地,背後傳來一聲高高的吆喝:「官員出行,行人退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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