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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不大不小的聲音,不僅在場、在廣場前的仙人們聽得一清二楚,七峰山下,往日喧囂無比,如今一片寂靜的城中也聽得明白。

端的是大宗氣派。

只是,除卻仙法外,與凡人的身後事又有何不同呢?

徐宴芝看著亡夫的靈柩,面色沉痛,心中卻覺得荒謬極了。

冗長而沉悶的祭典進行了一個上午,到了下午,離得近的散修、小宗仙人已經趕到了天樞峰,預備著在靈前為宇文令上一炷香,弔唁這位一方霸主。

為表示宗門風度,徐宴芝作為宇文令遺孀,與執孝子禮的顧青崢一塊兒,不論來者修為,均一一答謝了。

一番忙碌下來,等到最後一位老者離開時,銀月已經掛在了天邊。

在七位長老也陸續因瑣事離開後,徐宴芝終於得以暫時歇一歇。

她坐在偏殿中的小榻上,遙遙地看著靈前端坐著的親傳弟子們為宇文令祈福。

按照慣例,他們要在詢天閣弟子的帶領下,念上七日頌詞。

這並不是的差事,每念一回,都得同時運轉一回靈力,極耗精力,尋常的內門弟子都撐不了七日,因此只能落在長老們的親傳弟子身上。

顧青崢自然坐在一眾親傳弟子們的最前方

從徐宴芝的角度,只能看得到他的半張臉。

天色已晚,為遵循古禮,靈堂中只點著幾根蠟燭,燭光搖晃,他的臉忽明忽暗,一時像和煦君子,一時像深淵業鬼。

像是身體中居住兩個截然不同的神魂。

徐宴芝看了一會兒,一股倦意涌了上來,今日她也跟著念誦了許久,消耗了對她而言極大的靈力,此時再難保持清醒。

她撐著頭,半夢半醒的倚靠在小榻上。

她的耳邊迴響著靈堂中傳來的低語,重重疊疊的,她卻能清晰地分辨出顧青崢的聲音。

她難得沒有陷入無法自控的夢境。

直到銀月照進了偏殿裡,恍惚與迷惘之中,徐宴芝忽然感到一道探究的視線掃過她的臉。

她心中一凜,猛地睜開了眼睛。

似乎有誰正站在月光照不到的暗處,靜靜地看著她。

第5章 第五章你僭越了

見徐宴芝睜開了眼,宇文令的小徒兒,閔道一笑了笑,捧著靈石碗從暗處走了出來,輕聲道:「師娘,今日可是忘了這炊玉飲。」

閔道一生著一雙圓眼睛,平日看向徐宴芝時總是睜得極圓,像某種長在雪中謹小慎微的野獸。

就如同此時。

徐宴芝坐直了身子,強按下因驚醒而產生的心悸,勉強衝著閔道一笑道:「一日不飲也不礙事。」

「總歸是吃慣了的。」閔道一說著,捧著碗奉到徐宴芝面前,小心彎下了腰,「剛剛制好,我親去取來的。」

閔道一與顧青崢不同,他出身北域凡人皇室,錦衣玉食的長大,人也嬌氣,從前他剛入門時,年紀小,膽子也不大,見徐宴芝待他極親熱,他自然就與師娘親近,將自己當做小輩,常為師娘端茶倒水。

徐宴芝每日要用的這富含靈力的炊玉飲,閔道一也為她去玉衡峰取過幾次。

既然是小徒兒的孝心,徐宴芝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便伸手將靈石製成的碗接過,輕輕嗅了嗅,抬頭一飲而盡。

馥郁的靈力霎時滋養了她的靈海,補充了徐宴芝今日的消耗,讓她精神為之一振。

也不知閔道一是何時察覺到的,徐宴芝心中一嘆,對他笑道:「多謝你。」

「應當做的。」閔道一笑眼彎彎,

從徐宴芝手中接過了靈石碗,轉身往偏殿外走去。

只是他邁出偏殿時,腳步頓了頓。

徐宴芝隱約聽到閔道一輕聲喚了一句師兄。

他的背影擋住了徐宴芝的視線,她沒能看到外頭是閔道一的哪位師兄。

第二日,東邊離得近的攬雲大澤,遣來的使者已經上了山。

此界四方各有一處靈源,每處靈源屬性各不相同,不知何時起,仙人們占據了靈源,建立起四大宗門。

北域七峰奉靈源太陰峰為聖山,其靈力冰冷肅殺。

而今日遣使者來弔唁的攬雲大澤,靈源在蒸雲澤中,靈力偏溫和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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