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悅容下馬,臉上已是大汗淋漓,雲蕤忙拿著打濕的帕子上前。
走到帳下,皇帝的右邊坐下,她的臉紅撲撲,熟得不能再熟,本想飲一口冰碗,被他制止:「再等等,熱氣散了再喝。」
粟筱過來打扇,姜悅容吐吐舌頭問:「陛下為什麼不喜歡容良媛的孩子?」
「誰告訴你朕不喜歡?」齊鄖笑看她。
姜悅容:「感覺。」
她的潮紅退到脖頸,沒有方才那麼熱,齊鄖依舊看著她,
手指朝江喆海勾了勾,讓他把端走的冰碗拿了回來。
一口綿綿帶涼的冰沙入口,讓人從腳到頭髮絲都舒爽,姜悅容喟嘆一聲。
齊鄖說:「容良媛的孩子並非得了朕的允許,所以那是不受期待的孩子。不過她既然有了,朕也不會幹涉。」
得他允許?
男女那些事,他還能控制?
姜悅容不經人事,在教習過程中這也是一門課程,多少了解一些。
她探究的眼神看得齊鄖多少有些不自在,輕咳一聲:「與那事無關。」
行吧。
姜悅容樂滋滋的繼續吃起冰碗。
***
七月下旬,入了酷暑,氣溫的變化尤為明顯。
這日,姜悅容在瑤花閣吃著冰碗,正愜意著,禍從天上來——
「主兒,容良媛小產了。」
「嗯?」吃了顆酸棗,酸得她眼睛都眯了,緩了會兒,「怎麼回事,太醫不是說胎像十分安穩健壯嗎?」
粟筱面露憂色的說:「主兒,容良媛昨日從瑤花閣回去便腹痛難忍,叫太醫沒查出異樣,結果今晨起見紅了。」
姜悅容:?
「她的意思,是我害她小產?」
第24章 貳肆(已修)他死,容良媛也算與莊妃……
有孕的女子脆弱,她沒有害人的心,可誰知道意外什麼時候來,栽到自己身上說都說不清。
避來避去,人才剛解禁這個禍還是落到她身上了,姜悅容很是無奈。
她回想道:「她昨日來,什麼東西都沒吃,是嗎?」
「是。」粟筱應,「顧及容良媛的身子,為她上了白水,她也沒喝。」
沒有任何緣故,張嘴就是陷害,但這個孩子的遺失不會是容珂的意願。
進宮不及一年就有孕,孩子是她上升的保障,容珂不會拿孩子做籌碼。
兩種可能,有人對這個孩子下手,但容珂不知道是誰,剛巧她昨天來過自己這裡,是最好冤枉的對象;還有一種可能,容珂清楚知道這個孩子保不下來,要利用這個孩子剷除威脅。
她更傾向於第二個可能。
「雲蕤,你去太醫署問馮太醫要醫案,來時把馮太醫一同叫來。」
***
昭華殿,殿中省送最新的冰格給莊妃消暑。
殿中省的人,勿論宮女、宦官,個個都是精得不能再精的人精。這宮裡頭榮寵縹緲,今日這位高升,明日又是那位,唯有莊妃不論來了多少新人,僅有維持恩寵久盛不衰。就算如今出了靈賢儀這樣的人物,他們也不敢慢待了莊妃,什麼新鮮好物,除了鳳儀宮,就屬這裡他們跑得最勤快。
蓮香熟稔地從小匣子裡掏出金瓜子,送東西來的人一人得了一把。
再進去,莊妃正拿著葡萄把玩,鳳眼微斜:「容良媛如何了?」
「今天高太醫當值,去容良媛宮裡已經來不及,只保下了大人。」蓮香聞著屋裡的香太濃,打開香罩挑出一些未燃盡的香,「江公公已經讓他徒弟方義去請靈賢儀,陛下當是震怒了。」
「陛下不會震怒。」莊妃很是肯定的說,「沒發現?蕭貴人同容良媛同時傳出有孕,短短五個月,蕭貴人晉了充媛,陛下數次看望,反觀容良媛,幾乎時時都在禁足。」
蓮香瞭然,但還有疑惑:「容良媛明知是您在她的藥膳中做了手腳,孩子才虛弱不穩,她怎麼反而去誣陷靈賢儀?」
「她不敢。」
莊妃足夠狂妄,她的狂妄來自背後家世的底氣。容珂是光祿大夫的千金,但容樊禮只是她父親手底下的小卒,容家傍著莊家,借給容良媛一百個膽子,她也只能把這口氣咽下去。
既然動不了她,容珂自然只能選擇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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