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裡。」格萊進來的時候看到巫主站在連廊下看著院子裡的樹, 樹枝光禿禿的,枯葉跌落在草坪上,聖子說這樣很美讓人不用打掃。
落依山推開門,正好看到風起掀起落葉, 枯葉旋轉著落在岑朝來的腳邊。岑朝來低著頭看落葉,不知道在想什麼。
岑朝來轉過身,又說道:「落依山,現在依舊可以選擇不去。」
落依山沉悶的心情輕鬆了些許, 「我得去。」落依山一直認為自己不是什麼情操高尚的大義之人,可是若是他捨生取義來換取聖城的安穩,落依山又覺得挺值得。從小, 父親就教育他和哥哥,在其位肩其職,不作為看似無功無過,但其實就是失職。
爸爸,我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長大了,別擔心我,我永遠愛你。落依山在心裡默默的說著。
岑朝來站在廊檐下,眼神平靜的看著落依山。落依山和他對視的時候,感覺到岑朝來的無力。
周一走進來,看到聖子身邊站著巫主的時候駐足了一秒,然後上前來行禮,「巫主。」
岑朝來恍若未聞。
周一不敢再看巫主,又朝著落依山小心翼翼的斟酌恭請道:「使者團在神廟外等候著,騎士長說天黑了詭域危險很大,催促聖子儘快出發。」
火樹人和仙人掌一直站在連廊的拐角處,時不時探頭往這邊看一眼,聞言兩個人紛紛看向巫主。
落依山道:「我走了。」
岑朝來一直看著落依山,張開嘴又合上。
落依山開解了自己一夜,臨了心頭還是酸澀。他乘著轎攆,火樹人和仙人掌跟上來,看到巫主也走在聖子的身側直到門口也並沒有留步的意思,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神廟今日閉門,門前的廣場都被清空不允許人進來。偌大的廣場上只有使者團。
使者團的人數並不多,騎士長騎著飛馬站在為首的位置,她身後尾隨著十來個騎士騎在飛馬上。落依山的行李很多,單獨一匹飛馬載著他的物品。
落依山從轎攆上下來,墊起腳尖抱住岑朝來的脖子。「抱我上去。」落依山難過的說道,岑朝來將他打橫抱起放在飛馬上,眼睛裡有話要說似的。
飛馬感覺到危險躁動的來回,落依山驚怕的繃緊了身體,臉色蒼白。岑朝來單手勒住韁繩,一隻手護著他的腰,「別怕。」
夢璃騎在飛馬上道:「飛馬很溫和,不用害怕。」
落依山神色懨懨的,和岑朝來十指相扣不願意鬆開。他低著頭,脆弱得像一根新生的稚嫩的枝條。
讓聖子來審判塔做質子是北區審判長提議的。騎士長和審判長都不贊同,審判長認為這種方法太卑鄙無恥,而騎士長認為對於重權的巫主而言,情人是無法約束威脅到他的,這一點沒有誰比她更清楚,或許會後悔,但是還是會做同樣的決定,誰也不會成為他們登頂的絆腳石。
騎士長看著他們相握的手,又想起了那雙靈動的眼眸,她收回眼神遙望著遠方。
「時間不早,啟程吧。」
落依山鬆開岑朝來的手,飛馬朝著天空飛去,落依山回望著岑朝來。
岑朝來看著他朝著天空的方向遠去,對上他含淚的眼睛,那一刻,岑朝來倍感壓抑。他朝前走了一步,遙望著落依山。
落依山一直緊緊的看著他,直到完全看不見,他才轉過頭。
仙人掌坐在他的身後為他護駕,小聲安慰:「巫主很快就會來接您的,他也不會任由您被審判塔的人欺負。」
落依山沒有說話,太陽的金光落在他的臉上,他好似塗了一層金粉,奇異的面貌讓他看起來脫俗,但是金光下臉頰上細小的絨毛又使他看起來與常人無異。
岑朝來側首朝甲一吩咐道:「讓斯克加快研究的速度。他只有一個月的時間。」
黑山主站在他的身後,感受到他的低壓,道:「屬下想去詭域抓捕一些詭物做預備,以防萬一。」
「去吧。」
屍鬼王最是猶豫不決。如果沒有新的研究成果,那必然是在詭域抓捕詭物編為防護軍隊。若是有了研究成果,在不影響詭人自我意識的前提下,屍鬼王理智上想讓部分屍鬼參與其中,但是情感上又愧疚,認為把他們當做了試驗品和戰爭武器。屍鬼王沉浸在糾結之中,連巫主從他身邊經過都沒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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