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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有雲,月亮黃濛濛的,在雲霧後若隱若現,那薄薄的光照亮了黯淡的夜,蒼穹就像東府那掉了灰的斑駁粉壁。

喚春驀地想起了晉王。

……

夜深了,蕭湛站在窗前,望著天上的半輪弦月,挺拔的身形浸在那朦朧月影里,淹得通明。

他對月舉起那鏤金香囊,陣陣異香浮動,細碎的月光透過香囊的孔隙落在他的眼中,像那一夜漾在她眼中的煙火。

翌日一早,蕭湛便傳了許鶿過來。

棲玄寺祈福時,眾貴女中唯有喚春脫穎而出,因近來事多,才暫時擱置了婚事。不想她還沒嫁到東府,人就先睡到了他的床上,讓他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他原想著一家派一個女兒過來祈福,最終合適的便直接派人登門提親。可周氏卻偏偏派了薛氏的女兒過來,他怎麼能去周氏說要娶薛氏的女兒呢?

薛氏家世高貴,年紀成熟,品行穩重,又能生養,最重要的是,她是個孤女,沒有外戚風險,的確是很合適的妻子人選。

可她畢竟是個寡婦,又與他素無交集,無人知曉棲玄寺祈福的真實目的,他若坦白自己是在祈福時看中喚春,世人就會以為他們是早已私通苟合,暗通曲款,自己才點名要娶她。喚春就會被質疑德行貞潔有虧,於他們二人的名聲都不利。

他以後是要做皇帝的,妻子的身份也會跟著水漲船高,他不可能不在乎名聲。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許鶿來到齋中,向晉王請安。

蕭湛目光睨著案上那一沓棲玄寺祈福貴女名箋,從容道:「這裡面有合適的人選嗎?」

許鶿頷首,「殿下心中不是已經有人選了嗎?」

蕭湛微笑,「許士學究天人,無所不曉,算無遺策,你批命,我便信。」

許鶿面色平靜,提議道:「依老婦愚見,義興周氏或為佳選。」

蕭湛手指輕點著那沓紅箋,笑道:「許士糊塗了,這裡何曾有周氏的女兒?」

許鶿搖搖頭,她心知晉王心裡早已有了決定,此番召她過來,不過是需要她給出一套合理的說辭,來為新主母造勢罷了。

略一思索後,便配合道:「老婦近來望氣,見西南周宅上空有一股非同尋常的雲氣浮動,內赤外黃,皆成鳳凰,此乃大貴之像,或是周氏將出貴人了。」

「是周氏女中有貴人嗎?」

「貴人只是潛於周宅,也未必是周氏女。」

蕭湛點點頭,對許鶿給的這套說辭很是滿意。

「那就這樣辦吧。」

第24章 京口來客保不准就在我們身上應驗了……

重陽後,周大舅便返回了石頭城,自此再沒提過讓喚春給王肅續弦之事,此事就算翻過了。

因念周必行和王容姬常年兩地分居,夫妻聚少離多,王大將軍便讓周必行多在家中陪陪妻子,無事不必來軍府述職。

孔夫人心知大將軍回荊州時,兒子還是要隨其同去,男子漢固然當以公務為重,可眼看小夫妻成婚幾年也沒個一兒半女,她心裡也是著實著急抱孫子。

便趁著兒子在家這段時間,使勁兒給他進補著,說什麼也要讓兒子先留個種再走。

周必行初回家時,小夫妻自是濃情蜜意,恩愛不盡。可如今每天被母親逼著辦事,還要吃那些稀奇古怪之物,夫妻二人都有些叫苦不迭。

過往都是王容姬領著小姑們習學,近來因被孔夫人精心進補著,專心備孕,不得分身。眾姊妹中,又數喚春年紀最長,故而這照顧教導小妹們的任務,便暫時落在了喚春頭上。

……

這日天朗氣清,風和日麗。

喚春趁著天好,便帶了妹妹們將先前淘洗澄淨晾乾的白米英粉取出,一起在園子裡做擦臉的紫粉用。

做這紫粉時,需用白米英粉三分,胡粉一分,調和均勻後,再把落葵子蒸熟,用生布絞碾出汁,摻在粉中上色,將粉曬乾了之後,就會呈現出淡淡的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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