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著指頭數了數,老闆娘笑道:「早在八年前他就帶著妻子出國定居了,你剛說的那個心上人,應該是他妻子吧,不過我不太確定,老師的妻子這裡生了病,常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我都沒見過幾次,記不清長什麼樣了。」
瞧見她指著腦袋說生了病,夏晚梔驀地心一緊。
「出國了?」謝祁延眉頭微蹙,「去了哪個國家?」
謝祁延氣勢太急,陡然出聲嚇了老闆娘一跳,夏晚梔上前一步,用左肩微微將他擋住,對老闆娘道:「抱歉有些失禮,您有沒有他們的聯繫方式呢?說來話長,我們很著急找到他們。」
「哦……聯繫方式當然有的,雖然他們去了愛爾蘭,但柳老闆可日日念叨著他的花海,七八年前在這開民宿壓根賺不了幾個錢,要不是他給我開了份天價的工資雇我打理這片花海,我還不想干呢。」
謝祁延旁的沒聽,只聽到了對方有聯繫方式,急切道:「麻煩您幫忙聯繫一下,我想知道具體地址登門拜訪他們。」
老闆娘狐疑,甩手往後退了幾步,表情不善:「你們是我老師什麼人啊?我怎麼知道你們是好人壞人,上來就問電話地址……」
「我是你老師妻子的兒子。」謝祁延微沉的嗓音叫停了老闆娘的一驚一乍。
老闆娘愣了愣:「沒……沒聽說過啊。」
「姚琴,是我母親。」謝祁延迎上她打量的視線。
老闆娘摸摸鼻子:「哪來那麼大的兒子……」
但她知道,她老師的妻子,確實名叫姚琴。
「那你等會兒,我打個電話。」老闆娘撥通號碼,等了將近一分鐘,在即將自動掛掉前,這通電話終於被接起,她寒暄了幾句,「喂,老師,最近身體可好……」
那頭罵人的聲音洪亮,謝祁延聽得不算模糊。
半分鐘後,在老闆娘提起謝祁延時,這通電話被對方毫不猶豫地掛斷。
老闆娘愣了愣,無辜朝著夏晚梔跟謝祁延攤手:「這就不關我事兒了啊。」
謝祁延目光微凝,周身被一股陰鷙氣息籠罩。
為什麼掛電話?
這麼多年來他想過很多個姚琴不回來看自己一眼的原因,唯獨沒有想過是有人不讓她回來。
所以是這個人嗎。
是這個人將她困住嗎?
「能再打一遍嗎?」夏晚梔心裡隱隱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別的原因。
老闆娘乾巴巴笑了聲:「我給號碼你們,你們自己打吧。」
話才說完,手機鈴聲響起,老闆娘呵了聲:「又打回來了。」
電話接通,對方直接道:「把電話給他。」
老闆娘性格是個跳脫的,好奇調侃了句:「有倆人在呢,給誰?」
對方沉默幾秒:「你師母的兒子。」
老闆娘瞳孔縮了縮,將手機遞給謝祁延時多看他了幾眼。
還真有個兒子。
接過手機,謝祁延微微張唇,嗓子卻仿佛啞了一般沒能發出聲來。
良久,那頭一道渾厚的嗓音流出:「阿延嗎?」
謝祁延沉默著,半晌才出聲:「我媽,在哪?」
「我姓柳,叫柳書白,是你媽媽的高中同學,我們見過……」
「我問你我媽在哪兒?」謝祁延重複。
柳書白停頓,說了個地址,又緩緩道:「你別激動,先聽我說,你媽媽可能不認得你了,來時……做好心理準備。」
「小阿延,她病了,病得很嚴重。」柳書白語氣里全是滄桑。
從雲城出發到愛爾蘭再到姚琴現在的住址需要轉機,需要到的時間也長,謝祁延一路都緊繃著神經。
他沒任何表情,只是走到哪都需要牽著夏晚梔的手。
只有感受到夏晚梔的溫度,他才覺得自己是個活物。
他不知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
該高興嗎?
高興姚琴沒有不要他,沒有拋棄他。
她只是生病了,只是忘記了他。
可是他很痛苦,很難過。
因為姚琴生病了,因為她將他忘記了。
他在謝家飽受苦難的時間裡,姚琴也掉入了病魔的深淵,以另一種方式,陪他一起經歷困苦。
可是謝祁延寧願她拋棄了他。
至少她是健康快樂的,至少她有在好好生活著。
到達愛爾蘭,夏晚梔跟柳書白聯絡上,坐上了對方派來的車子,車子駛入豪華莊園,夏晚梔原本混亂的腦子忽然變得清晰起來。
柳書白的財力不簡單。
如果在姚琴身邊的人一直是他,那當初在楊柳巷提前得到消息救下姚琴的人也許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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