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祁延彎腰,視線與夏晚梔持平,毫不謙虛:「嗯,她生的,當然滿意。」
夏晚梔嗔他一聲:「你挺自戀啊。」
謝祁延沒反駁,問道:「那你呢?」
「我什麼?夏晚梔揚了揚下巴。
謝祁延便順勢蹭了蹭她的唇:「你滿意我麼?」
夏晚梔笑著親他一口,這時候並不吝嗇對他的誇獎:「滿意,很滿意。」
「我也是。」謝祁延眼波流轉,滿目深情。
有她在,便是最大的心安。
夏晚梔哼了哼:「我知道啊,我又沒問你滿意不滿意。」
謝祁延敢不滿意?
-
如果說前兩天的姚琴是充滿生機的,那今日的姚琴便是那失去生機的花骨朵,蔫嗒嗒的坐在輪椅上織毛衣。
她沒有表情,也不說話,偶爾閉眼小憩,但手裡的活兒卻沒停,夏晚梔不知道她怎麼做到的,坐在一邊安靜打量著她,心裡感覺被什麼堵住一般,難受得很。
傍晚有醫生來例行問候,姚琴配合著做檢查,醫生問什麼她就答什麼,狀態比今早要好上許多。
再晚一些,柳書白給她餵藥,正扶著她躺下休息時,聽見她冷靜的一聲:「他是阿延,對嗎?」
柳書白彎著的背脊忽地一僵,不可置信地對上她清晰的目光。
姚琴扯唇一笑,些微的苦澀的笑容里藏著呼之欲出的驚喜:「他終於還是來了。」
良久,柳書白嘴唇微抖,語氣沉重:「是,他來找你了,他……找了很久。」
「他怪我嗎?」姚琴垂下眼睫,像在自言自語,「一定在怪我吧。」
柳書白頻頻搖頭:「要怪也是怪我,是我把你帶走的。」
精神分裂不是失憶,姚琴很多時候都記得謝祁延,記得很多以前的事情,但她身上的能量幾乎為負數,大部分時間裡,她都將這份思念深深藏在心底。
她知道自己病了,知道自己有多狼狽。
這樣的她,沒資格去見她的小阿延。
這麼多年來,她喜怒無常,柳書白處處包容照顧,她大多時候不說話,柳書白看不出她是否清醒的時候,會哄孩子似的哄她,顛三倒四地胡謅,亂七八糟地瞎扯。
她偶爾問起謝天齊時,柳書白大概是生氣了,十分哀痛地告訴她謝天齊出車禍死了。
下次再問時,柳書白會說謝天齊幹了壞事兒被抓,判了死刑。
再問,他會說謝天齊被雷劈死了。
……
每隔一段時間,謝天齊就死一次,還是不同的死法。
姚琴聽著好笑,也不去拆穿。
他說,她便聽著。
可柳書白不知道姚琴在想什麼。
他只知道照顧她,保證她每天平平安安。
尋死的念頭與日俱增,偏偏柳書白不讓她死。
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
所以哪怕腦子是清醒的,她也一副無欲無求的模樣。
她不敢以這副模樣去看自己的小阿延,也早已經放棄了找謝天齊討要說法,所以哪怕清醒,她也不會和柳書白說。
這副身體也許沒有多少日子了,姚琴不想給柳書白希望。
她每天都在等死。
只有死了,才能擺脫一切苦難。
她想到天上與自己的祖母一起養花,想在天上保佑她的小阿延。
她都想好了,這輩子就這樣了。
直到謝祁延來了。
還帶了媳婦兒來。
意識到發生的這一切都是真的時,姚琴的心情是複雜的,她沒有面對謝祁延的勇氣,也害怕自己忽然發病嚇著他。
「二十多年了……」姚琴呢喃著,眼神有點失焦,「他今年……」
「二十七了。」柳書白把話接過來,仍舊難掩激動情緒,「他長大了,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姚琴便笑了,笑得淚流不止。
柳書白坐在床沿擁她入懷,她一遍遍哭喊著謝祁延的名字,一遍遍說著對不起。
哭累了之後,姚琴沉沉睡去,柳書白這才抬手擦去臉上的淚痕,替她蓋好被子,他握著她的手守在身旁。<="<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晨雨小说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