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里,下人們上了茶水便退至門外,秦明遠看了一眼喝茶的安夫人,輕嘆一口氣。
「若不是今日提早回來,我竟不知這孩子已頑劣到如此地步!讓嫂嫂見笑。」
安夫人放下茶碗,溫婉道:「子衿畢竟年幼,又剛沒了娘親,一時衝動也在所難免。婉兒人如其名,最是溫婉賢良,子衿由她帶大,不會是頑劣性子,這其中或許有什麼誤會。」
聽她提起自己剛剛過世的妻子,秦明遠一陣心酸,搖搖頭,換了個話題:「嫂嫂怎麼獨自一人回潁川了?」
「我受老夫人之託,回潁川督查老宅修,子奕陪著我一同回來的。」安夫人道,「只是他趕著去雲嶺給先生賀壽,已經出發了,估計要待上幾日才會回來。」
「對了,我叫他走之前來府上見見子衿,就不知兩個孩子是否碰上了面。」
剛說到秦子衿,秦子衿便從外面進來,直接小跑幾步跪到秦明遠跟前開始哭起來。
「爹~」
「哭什麼!」秦明遠皺眉,伸手將秦子衿拽起,「外客在,你哭哭啼啼地像什麼樣,還不趕緊去給你姨母請安!」
秦子衿一愣,收了自己剛要開始的表演,打量地看向婦人。
「姨母?」秦子衿疑惑,原主的記憶里完全沒有這個姨母。
安夫人微微一笑,「你不記得我倒也正常,我上次見你,你才三歲呢,就這麼高,白白胖胖的,十分招人喜愛,如今瘦了、高了,也長標緻了,更招人喜歡,快過來叫姨母好好瞧瞧!」
秦子衿不太願意往陌生人身邊去,只是稍稍往前挪了挪,微微屈膝,「見過姨母!」
「乖!」安夫人笑著,轉身從丫鬟手裡拿過一個精巧的盒子遞給秦子衿,「姨母找人給你做了幾件首飾,你若喜歡便自己戴,若是不喜歡便拿去打賞下人。」
秦子衿穿越前是博物院最年輕的高級文物修復師,一雙眼睛鑒寶無數,一眼就瞧出那木匣子用的是上好的黃花梨,正面雕的百花爭艷,工藝精湛,一個盒子便該是價值不菲,能用這樣的盒子裝著的首飾,又怎麼會低廉。
所以她不敢接,側頭看了一眼秦明遠。
秦明遠點頭准予,秦子衿這才上前,小心翼翼地接過盒子,「謝謝姨母!」
「跟姨母客氣什麼!」安夫人順勢捻起帕子,替秦子衿擦去眼角的淚痕,「好孩子,可別再哭了,沒得叫人心疼。」
秦子衿傻眼,自己可是做好準備要來秦明遠面前告狀的,若是不哭,怎麼賣慘呢?
於是秦子衿裝作羞怯的模樣往後微退一步,抬手想將安夫人的手帕推開。
然而她一抬手,寬鬆的衣袖垂下一截,露出胳膊上的一條青痕,偏偏安夫人眼精,一把抓住秦子衿的手,稍稍提起衣袖,便看到秦子衿瓷白的胳膊上布滿了青痕。
「這……這是怎麼回事?」安夫人又驚又心疼,忙將秦子衿手裡的木匣子接了放在一旁桌子上,柔聲問:「這疼嗎?」
秦子衿不疼,反而有些慌張……
她手上這些傷痕是她剛才畫出來的「證據」,為的就是一會兒裝慘的時候給秦明遠看的。
這些傷雖然畫的逼真,但稍一用力,便能擦去,若是安夫人也拿帕子擦,可不就要露餡!
秦子衿立馬擰眉輕哼了一聲,哭著道:「姨母,您捏疼我了!」
安夫人趕緊鬆開秦子衿,「何人如此歹毒,竟對你一個孩子下如此狠手!」
「讓為父瞧瞧!」秦明遠也緊張地起了身。
秦子衿後退一些,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衣袖往上提了些,又快速放下衣袖,跪到地上哭著說:「爹,實在不是女兒驕橫,是那嬤嬤虐打女兒,女兒實在受不了,才會反抗她的。」
秦子衿話音剛落,一直候在門外的冬鳳跑進屋跪到秦子衿身後,俯身伏地道:「老爺切莫怪罪小姐,今日之事皆是因奴婢所起,是奴婢昨日錯拿了嬤嬤一盅雪蛤,被嬤嬤罰了兩耳光,打爛了臉,小姐是為了給奴婢出氣,才與嬤嬤置氣的。」
「你抬起頭來!」秦明遠嚴肅地道。
冬鳳淚眼婆娑地抬起頭,秦明遠一眼就看見了她臉上結著血痂的傷痕。
「於嬤嬤是府上的貴客,你若真是錯拿了,罰你也不為過,小姐年幼衝動,你不該到小姐跟前訴苦。」
冬鳳連忙磕頭認錯,「都是奴婢不該,老爺不在府上,奴婢連小姐都照顧不好。小姐先是吹了冷風感染了風寒,後又曬了烈日發了暑熱,大病兩場,身子虛弱,奴婢就想著那雪蛤可以給小姐補補,不曾想會惹出這麼大的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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