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侃道貌岸然,獨孤羽未必不知。
從前不計較,是他覺得跟這種人糾纏,紆尊降貴,沒必要。獨孤侃想做正人君子籠絡人心,就讓他籠去,左右不礙自己什麼事兒。
可現在不一樣。
獨孤羽道:「他若安分最好,若不思悔改,再敢往你身上使壞心眼,本王還有多得法子整他。」
殺人誅心。
獨孤侃最在意他的身份地位,經此一事被皇上革職反醒,這簡直比要他的命都難受。
宋雲纓故意逗他,「王爺這是吃醋了?」
獨孤羽倒也不否認,「本王吃自己娘子的醋,有問題嗎?」
這下宋雲纓反倒被拿捏了,「倒……倒也沒什麼問題。」
他鳳目微睜,像是白了她一眼,「你就是個榆木疙瘩。」
宋雲纓覺得自己才不是呢!
搓磨兩世,她最知人情冷暖。
誰跟她耍心眼,她自然是陽奉陰違。誰對她好,她肯定是要湧泉相報的。
宋雲纓體恤道:「王爺,要不這樣,這筆錢,我給你補上。」
「什麼錢?」
「那三十萬啊。」
宋雲纓是一番好心。
縱然譽王府財大氣粗,可這是筆不小的支出,萬一因此鬧了虧空,被御史參奏,皇上怪罪,可就麻煩了。
偷偷瞟了一眼,怎料獨孤羽剛舒展的眉又簇了起來。
他的聲音從牙縫裡漏出來,「怎的?看不起本王,要拿出你清河首富的款兒壓本王來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宋雲纓替他盤算著:「王府的錢財都是皇上賞賜,每年大的進項,也是來自幾處皇莊和皇礦。如今皇上懲治貪腐,鐵腕之下,年年都派御史監察來審帳。若咱們動用太多,鬧出虧空,只怕不好。」
宋雲纓入府這段時日,獨孤羽對她足夠的信任,把偌大家業都交給她打點,宋雲纓這才有此擔憂。
「鬧出虧空,你只管往我身上推,父皇若要罰,就讓他罰好了。」
宋雲纓撫平他翹起的衣角,「我的爺,哪兒有你這麼當家的?」
眼看著就要到兩年一查皇帳的時候了,此事一旦泄露,且不論督察御史,單單是諫官的唾沫星子就能把譽王府給淹了。
獨孤羽二郎腿一蹺,才不在意這些,「本王看帳理家的本事雖不如你,可也知道有舍有得的道理,掙錢不讓花,那還掙它做什麼?」
宋雲纓一邊安撫,一邊緩著說:「此番王爺為我奮不顧身,我十分感動,自是想著要報答的。你看,我先把這筆帳平了,避開宮裡的查問……」
見獨孤羽不吱聲,她繼續說:「王爺若覺得不妥,就先當你欠我的,日後慢慢還就是了,豈不兩全其美?」
獨孤羽抄著手,見她說的越來越陶醉,直接打斷,「你想讓本王怎麼還?」
他靠近她坐了坐,「拿什麼還?」
這麼近的距離,宋雲纓眨眨眼睛,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小聲道:「王爺想怎麼還,就怎麼還唄。」
他瞧著她,直勾勾的,「本王全副身家都在你手上,如今自己是兩手空空,除了這身子還算硬朗,別的也沒什麼值錢的。」
宋雲纓臉一紅,「王爺,快別說笑了。」
獨孤羽輕輕摟她的腰,問:「是不是三個月就可以了?」
獨孤羽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宋雲纓有孕在身,且頭兩個月胎不穩,自然不能同房。
每每夜晚宿在攬羽齋,獨孤羽難捱的很,翻來覆去的難以入眠。
有幾晚,硬是熬到後半夜受不了,去院子裡練了幾通劍法才舒暢了些,還為此染上了風寒。
宋雲纓不知緣由,還以為他是貪涼,讓人熬了驅寒生火的藥膳,結果獨孤羽吃了,更燥熱難耐了。
氣得他比平日又多練了一個時辰多劍。
「真是個榆木疙瘩。」獨孤羽心想。
第176章 畫中女子
武信侯夫人的命案很快有了結果。
皇上聖旨一下,他人無不遵從。
因著宋雲纓被禁足在府中,幾乎是與世隔絕。
那些官眷人家為了避嫌,往日組織的什麼雅集詩會,馬球家宴,也沒再給王府下帖子。
晴兒倒是來過兩回,給宋雲纓帶了些書還有兩隻會說話的鸚鵡,解解悶。
這段時間,閒賦在家看看書,喂喂鳥,也樂得清閒。
這日,宋雲纓將獨孤羽書房、庫房積攢的畫卷都拿出來晾曬一番,除除霉氣。
收拾時,宋雲纓突然看到了掛在殿中央的那副畫。
她不禁疑惑,「錦瑟,是我眼花了嗎?我怎麼覺得,這幅畫上的女子,隱約有些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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