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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道微目光一凝,盯住我眉心的紅痣:「公主可否將真正的生辰八字,借下官一算?」

我應了他的所求。

呂道微也以指蘸茶,在桌上飛快推演起來。

半晌,他長出一口氣:「原來如此,下官懂了。」

第18章

等父皇的心腹內侍,從瑤華宮帶回所有宮人字跡後,太白星預言所指,終於再無懸念。

父皇不耐煩再聽大皇兄說我「跟欽天監勾結,陷害柳淑妃」,直接命人把他送回自己宮裡禁足。

「多大的人了,還如此浮躁!真是難堪大任!」

柳淑妃也很快就被褫奪封號,打入冷宮。

我聽到這個消息,只是折了一朵妖紅似血的曼珠沙華,別在自己的鬢角。

父皇果然還是有所忌憚。

柳家在朝中盤根錯節,殘暴如他,也不敢對柳淑妃說殺就殺。

但是沒關係,帝王的忌憚,都是雙刃劍。

今日既能救他們的命,來日,就能要了他們的命。

大皇兄被說「難堪大任」後,柳家又往宮裡送了一個女兒。年輕嬌媚,很快就贏得父皇的歡心。

不過數月,已經連晉三次位分,成了柳昭儀。

與此同時,父皇冷了柳容與,許久都沒召他下棋。

柳容與倒是寵辱不驚,依舊每日來弘文館授課。哪怕他的學生,只剩我一人。

可自從七夕夜後,柳容與再也不會喚我「小柳兒」,即使沒有旁人的場合,他也只是疏離又恭敬地喊我,「三公主」。

他的課也教得越發認真,像教一個真正的帝王一樣,教我「為君之道,先存百姓」。

挽秋擔心我難過,我笑著跟她說沒事: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這是一條註定孤獨的路。

而沒了柳容與這個棋搭子,父皇也有些無聊,時常召我去乾清宮說話。

可多數時候,他也只是隨便問我幾句,就怔怔看著我出神。有時出神久了,還會衝著我喊「阿珠」。

我看著父皇微笑,既不應聲,也不否認。

因為他在我生辰那日取走的母妃畫像,正是我和挽秋為他精心準備的。

挽秋用的顏料里,摻了一種南疆特有的香花。

父皇賞畫時,畫上淡淡的香味會進入他的口鼻。日積月累,就會漸漸影響他的情志,令他極易勾起心事,生出幻覺。

我默默觀察父皇狀態,倒數計時的日子,很快就被一封來自北燕的國書打破了。

老燕王駕崩,北燕王太子繼位。不日將再遣使團,出訪大梁,商討簽訂新的兩國盟約。

柳家在前朝使力,說服父皇解了大皇兄的禁足令,仍由大皇兄負責接待北燕使臣。

這回出來的大皇兄,明顯收起了對我的輕視,人也變得有些陰沉。

北燕使團抵京的那一天,父皇病了。

他近日總是夢見母妃,醒來後頭疼欲裂,只好加倍服食寧神的湯藥。

可寧神的湯藥多半又都助眠,父皇喝了便更加嗜睡,睡了又夢見母妃。

如此往復,令他不勝其擾。乾脆將北燕盟約一事,全部丟給了大皇兄。畢竟在父皇眼裡,北燕只是一個蠻邦小國,不值得他勞神費心。

大皇兄負責在宮中設宴招待北燕使團,自然不會邀請我出席。

我也不以為意,自顧自提了一壺親手熬煮的寧神湯去看父皇。這些日子我常來乾清宮,這裡的內侍也都與我熟了。

推門進去,父皇剛自夢中驚醒,見到我,竟有幾分罕見的溫柔:「安平,你怎麼沒去宮宴?」

我替父皇倒了一碗寧神湯:「兒臣又不想嫁去北燕,去那宮宴做甚?倒還不如來陪父皇說說話。」

父皇喝著寧神湯,呵呵直笑:「不嫁不嫁,安平可是朕的護國公主,怎麼能便宜了北燕小兒?」

我也沖父皇笑。

是那個練過千百遍的,酷似母妃的笑容。

父皇怔住了。

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半啞著聲道:「寧妃……可有留什麼念想給你?」

我默默垂下了眼:「只留了一隻翠鳥,所以也不捨得拘著它。」

父皇大概想起了那隻死狀奇慘的鳥,有些煩躁地甩了甩頭:「柳氏賤婦,竟連只鳥畜都不肯放過。」

他露出了難得的慈父之態:「安平有什麼想要的嗎?父皇賞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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