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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霽隨江逢舟去了太醫署放案牘的文房,木槿隨行,去房裡匆匆取了件厚重的狐裘給言霽披上,還想打傘遮雪,被言霽制止。

頂著細雪行到文房,言霽沒再讓江逢舟陪同,跟木槿走在九尺高書架中,一堆堆案牘放置得十分工整,也有標明日期所屬,言霽讓木槿幫忙找未央宮二十年來的案卷,依然在浩瀚的書堆里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

言霽翻開書冊,一目十行地看過,沒找到絲毫有用的信息,翻完二十年以來有關莊貴妃記載在冊的全部問診記錄,又不死心地重頭再翻開,這次,他沒再看上面的內容,而是數頁數。

木槿見狀,雖不知是何用意,但也拿了一本幫著數。

言霽數完,道:「一共三十八頁。」

木槿放下手中那本:「可這本有四十二頁。」

太醫署用的書冊都是統一的規格,而且都是從庫房下放,若不是庫房偷工減料,就是有人撕扯了其中缺失的頁數。

木槿霎時明白,立刻去找了一本不歸屬在莊貴妃這一片的書冊,同樣的外殼,數下來,卻有四十九頁。

連著一數好幾本,都是四十九頁,只有莊貴妃的案卷少了。

扯走案卷的人做得天衣無縫,頁與頁之間沒有絲毫被扯過的痕跡,若不是頁數,絕不會有人想到莊貴妃的問診案卷會有缺失,也不會有人刻意去數。

言霽想到當年母妃打入冷宮,太醫署也有幾名太醫莫名革職,對外的原因是協助莊貴妃下毒行害,但太醫實則並沒有賜死,而是不知了蹤跡。

言霽接手無影衛後,為了探尋當年真相,曾讓他們去找過那幾位太醫,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漸漸的,也只能放棄。但他心裡從不肯相信母妃那樣善心柔弱的人,連尋上來請求幫助的宮人都能義無反顧地解救,會為了恩寵主動害人。

大家都說莊貴妃是活菩薩,信仰她的人不知凡幾,當年母妃更是獨得恩寵,地位只在皇后之下,實在沒什麼好爭的。

現下,母妃身上的謎團越來越重,被撕掉的問診記錄、飛鶴樓上的六角燈、大漠之後的柔然,以及虛無縹緲、所謂能讓人自取滅亡的咒術。

「能不動聲色撕掉太醫署案卷的人,定然位高權重吧。」木槿的聲音喚回了言霽的思慮,他將堆了一地的案牘放回原處,心上如壓著塊秤砣般沉甸甸的。

是父皇撕的,還是顧弄潮......

能瞞下無影衛的眼線,只有這兩位了。

在翻看間時間不知不覺流逝,離開文房時已近天黑,讓木槿去告知江逢舟不要跟任何人提及他來過一事後,言霽走進夜色的暗角處,喚來影五。

影五俯首在地,聽間小皇帝聲音低沉啞澀道:「讓影六繼續查牽扯進莊貴妃毒害皇嗣一事中的那幾位御醫的下落。」

影五應「是」,但並沒有消失,俄而聽陛下再次道:「讓影六留意,攝政王京郊別院裡的藥莊,切忌打草驚蛇。」

這次影五答應下消失在了宮牆下。

言霽無力癱軟地靠著朱牆,莫名其妙得,他總覺得兩者之間存在關聯,若是能讓言霽找不到的人,也只有顧弄潮,那幾位御醫,會不會就在別院的藥莊裡,幾次與自己擦肩而過?

作者有話要說:

吧唧。

第42章

國喪後的第一個新年還未至, 整個京城就活絡得格外熱鬧。

比起去年人人閉門不出恐惹禍上身,今年滿街張燈結彩、車馬駢闐,喧雜鼎沸之聲充斥大街小巷, 孩童穿著新衣成群跑過, 天邊綻放開一簇簇璀璨盛大的煙花,時而將天地照得亮如白晝。

喪期已盡, 在藩國使臣來朝時,已重現大崇繁華熱鬧,酒樓勾欄鍾樂聲徹夜不歇, 市井瓦舍轂擊肩摩,禮部下的人安排將幾條主街橫掛一連串的燈籠, 一眼望到盡頭, 燈火輝煌,其命維新。

這段時間, 百姓經常能看到外夷的車輛駛入京中,有些拖著一個碩大的鐵籠,籠里關著珍稀少見的凶獸猛禽, 有些香車舞姬, 行過之地無不暗香浮動, 也有些低調,只拖著長長一列的箱子。

驛站的接待使忙得頭暈轉向,清點到訪名冊時, 才驚覺獨獨柔然的使臣並沒至此地落腳。

政務終於趕在年關前忙完批覆下去, 癱在承明宮半日光影,因木槿跟言霽提了一句百姓每當過年都會張羅年貨一事, 言霽來了興趣, 帶著薛遲桉跟木槿出宮遊玩, 也去張羅張羅年貨。

買了些瓜果點心,路過驛站時,言霽微服私訪,下車逛了一圈,眾人皆不知他身份,一名士兵還企圖轟他出去,言霽彎著眼睛笑,讓他將接待使叫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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