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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弄潮正在回江逢舟的話:「如今已經一年過去,還有一年?你曾告訴本王,換心之術很成功,很快就能康復,你將整整兩年叫做很快?」

江逢舟啞然片刻,說道:「陛下身體一直不太好,所以反應要比預計嚴重許多,但陛下確實沒有出現任何換心後的後遺症,康復只是時間問題。」

殿中瀰漫開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的死寂。

良久後,顧弄潮問:「康復後,他能跟尋常人一樣,健健康康肆意奔跑嗎?」

「能。」江逢舟的回答很堅定。

之後他們又說了什麼,言霽已經聽不進去了,他記住「換心」兩字,他換過心?跟誰換的心?

為什麼顧弄潮要給自己換心?

言霽不理解,所以他睜開了眼,直直看著江逢舟。

正在說話的兩人都被他嚇了一跳,顧弄潮握著他的手更緊了些,輕聲問他:「你何時醒的?」

這句話的潛在意思就是問他聽到了多少。

言霽明白,更加不快,為什麼還要瞞著他,究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他張了張口,發現這會兒他又無法發聲了。

江逢舟很快寬慰道:「這種情況只是暫時的,陛下明日就能恢復。」

但他現在就想問,言霽心下著急,在看到顧弄潮示意江逢舟退下時,奮力舉起沉重的手臂,去拽江逢舟離開時拂起的衣角,由於太過用力,氣血不暢引得他滿臉憋紅,胸口傳來超出人體承載的痛楚,引得眼眶盈出了碩大淚水,一滴滴砸落下。

顧弄潮來抱他,但言霽並不容許這個欺瞞自己的人抱自己,他拼命朝江逢舟伸手,一邊想將顧弄潮推開。

動作間,胸口的傷再次被撕裂,鮮血洇濕裡衣暈染出來,顧弄潮好似被嚇住了,收回手呆愣地坐在旁邊,不敢再碰言霽,在很快回神後,聲音壓著極致的暴戾,喊道:「江逢舟,過來!」

剛走到門口的江逢舟不明所以回身一看,見到奄奄一息趴在床邊的皇帝陛下,臉上血色盡褪,忙沖了回去。

短短這麼一會兒,怎麼人又折騰成這般了!

顧弄潮扶起言霽靠在自己懷裡,近得他能聽見顧弄潮氣得沉悶的呼吸聲:「想問什麼?」

言霽直直看著江逢舟,他這會兒說不出話,只能比著手勢,以茫然的表情,指著自己心臟的位置。

江逢舟和顧弄潮又難以言喻地沉默了很久。

最終,還是江逢舟先調整好表情,溫潤親和地對他道:「之前陛下的心臟出了點問題,為了防止陛下惡疾擴散到最後回天乏術,攝政王才有此一舉,只為讓陛下的身體徹底康復如初。」

模稜兩可的回答,根本沒有點明要處。

言霽還想再問,但複雜的手勢根本做不出來,而且比划起來也太費力氣,最後他只能懨懨地放棄,在心裡寬慰自己,至少已經獲得模糊的答案了。

看起來好像並非不能接受。

言霽便也沒再糾結更深層的原因,除了對是何人跟自己換心這事耿耿於懷外,其他的事都抱著一種無所謂的鹹魚態度。

顧弄潮見他安靜下來,重新將他放進柔軟的被褥內,細緻輕柔地為他更換才換好的傷藥和繃帶。

明明已經癒合的傷口這麼輕易就重新撕裂開,他真的跟瓷器一樣脆弱。

言霽突然升起一股內疚的情緒,他看著顧弄潮泛紅的眼眶,很生氣卻極力壓制的樣子,開始反思自己做得是不是太過火了。

但很快言霽又理直氣壯的認為,他又並沒有強求這人照顧自己,反而是他一直管著自己,讓他一直承受著身體的疼痛,再也回不到五方,自己憑什麼要內疚?

-

言霽覺得自己很奇怪,總是升起一些不應該有的情緒。

比如他看到顧弄潮難過就會跟著心口不舒服,必須看到顧弄潮生氣就會不由自主反思自己。

言霽並不喜歡這種被其他人時刻牽動情緒的感覺,特別是對方是他最討厭的顧弄潮。

他始終記得,一日斷雨殘雲後,他脫力地躺在床上,在連手指都無力動彈絲毫的情況下,提起力氣問旁邊的人:「別人都是互相存有愛意才會做這樣的事,顧弄潮,你對我做這種事,是愛朕嗎?」

身邊沉默一瞬後,說了一句刺心之語:「也有另一種情況,只是沒有感情地發洩慾望而已,你覺得我對你是哪種?」

言霽直至如今都還記得顧弄潮說這句話時,每個字所吐露出的語氣。

顧弄潮從不寬待他,無論是在床上還是床下,每次都要將他折磨得半死,所以言霽幾乎沒有想,就斷定顧弄潮只是單純在他身上發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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