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後面顧弄潮為鄔冬加封為驃騎大將軍,連帶著陳太傅等早已敗落的保皇黨也蒙上一層榮光,但如今以陳太傅為首的保皇黨士氣已大大不如從前,就算如此也恢復不了當初。
言霽莫名有點不舒服。
正在眾人安排好朝賀一事後,聽見龍椅上一直沒開過口的皇帝陛下道:「攝政王刺傷朕一事,是不是該給個交代?」
一時間太平殿內鴉雀無聲。
顧弄潮抬眸直直望著挑釁看著他的言霽,問道:「陛下想要什麼樣的交代?」
言霽理所當然覺得顧弄潮也應該給自己心臟來一劍,若是往常他必然這麼說了,但現在卻說不出口,想了想,方道:「罰你禁足攝政王府,不得我命令不得出府半步,其他人亦不能探視。」
又覺得這個懲罰太輕,他都差點死掉,而顧弄潮如此大逆不道,竟然只是罰禁足。
言霽想要再懲罰得厲害些,好叫顧弄潮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誰料顧弄潮自個兒撞槍口上:「禁足攝政王府對臣來說並無影響,不如讓臣禁足承明宮,日夜在陛下眼皮子底下看著。」
言霽自然覺得再好不過,可又懷疑顧弄潮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否則為何親自給自己遞刀。
肖相面色不太好,似乎想要說什麼,言霽看到他們的小動作,壓下心頭的疑惑,應承下來。
讓他禁足自己府上確實便宜顧弄潮了,就該禁足在承明宮整夜整日受他折辱才好。
言霽滿懷壯志下了朝,沒讓西湘給顧弄潮安排房間,罰他就睡著自己寢殿耳房內。
但他沒想到,從這以後顧弄潮真成天都出現在他眼皮子底下,睜開眼閉上眼看到的都是這人,言霽最開始將他當透明人,之後開始不耐煩,任誰身邊一直被粘著一個人,都會不耐煩。
哪怕那個人鵠峙鸞停,長著一張灼艷華美的臉。
顧弄潮將他抱在屋廊下透風,放在榻上也依然不放開他,言霽不得不動了動手指將他的手拂開,蹙著眉瞪顧弄潮。
顧弄潮只朝他笑,笑得燦若星塵,晃瞎人眼。
「朕之前聽到你說跟朕已結婚書?」言霽想起裝睡那段時間被迫按了手指印一事,很是不滿,「婚事呢,給朕看看?」
顧弄潮眼中閃過一抹錯愕:「你想看?」
「嗯。」
顧弄潮又是一笑,好似真心為此事感到格外開心的模樣,從貼心口的衣襟內兜中拿出一陣折迭整齊的紅紙,動作很是輕柔地展開,紅紙金字,在名字上面印著兩個指紋。
言霽沒想到他竟然將婚書一直帶在身上。
「給我。」言霽朝他伸手。
顧弄潮沒有遲疑,將那張被他保存得很好的婚書遞給言霽,輕聲說道:「我還沒來記得裱封冊,裱了封冊便不好貼身帶著,等你好全,我們也可以辦一場婚禮......」
話還沒說完,就聽撕拉一聲,婚書被言霽撕成了好幾塊。
他將零散成無數塊的碎紙丟向顧弄潮,雙眸一如既往澄澈清亮,舉動卻格外無情殘忍,就好像根本意識不到這樣做有多傷人。
「朕不喜歡。」
「顧弄潮,你要知道,不經別人允許就私定婚事,是很無恥的行為。」
碎紙紛紛揚揚旋轉著落下,如漫天的大雪,落了顧弄潮滿身,他站在碎裂的婚書中,身側雙手緊握成拳,克制下內心翻湧的情緒,緩緩蹲下身,一點點去拾地上的碎紙。
他想重新拼回來?
見到這一幕,言霽眼中浮出疑惑,後知後覺感覺到眼眶酸澀脹痛,他有點想哭。
第112章
當天夜裡言霽睡得很不安穩, 心臟已經很久沒這麼痛過了。
然而這次的痛跟以往隱約有些不一樣,是那種悶悶的好像窒息般的疼痛感。
他想搖鈴叫人,去請太醫, 可是又懶得動, 如果身體真出狀況,沒有及時得到救治, 是不是他就能如願擺脫這具身體了?
所以言霽忍住了,他認為自己想要解脫,就應該承擔解脫時的痛苦。
後半夜的時候不知道是疼暈還是昏睡了過去, 即便是睡著了,他的眉頭也始終緊緊皺著, 手指死死抓著被褥, 呼吸也不由沉重了起來。
他做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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