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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長夜冷靜地敘述起來。

「七月下旬,楊東村潑皮癩子夥同孫二偷襲謀搶我身上的銀兩,數日過後我上門要債,癩子還不上我的銀錢,便拿他家中物品給我抵債。」

戚長夜從懷裡取出幾張紙來,便有衙役接了過去雙手奉到師爺面前。

師爺認真瀏覽了一遍,又將紙張送到江大人處。

第一張紙正是癩子與孫二按了紅手印的「認罪書」,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列出了時間地點事發經過,後面還附了張物品明細,一併列上了戚長夜從癩子家拿走的每件東西,自然也包括那張趙歲歲的身契。

就是這字丑的……姜大人五歲時抄書的字都要比這規整上許多。

「此憑證可由楊東村長及數十位村民證實真實性。」戚長夜道。

「我執著身契帶人回家,忙完家事便去鎮上改了戶籍,趙家哥兒由此便徹底賣身於我,理應與其原本所在的趙家再無牽連。」

戚家的稅就是姜大人親自過去收的,當時他便見著了這張身契,上面也確實印了官府的章印,姜大人對此也有些印象。畢竟只見著拖拖拉拉拖延更籍想多逃一年稅錢的,這樣主動配合官府徵稅的實在是少,尤其是在這種村落裡面。

倘若戚五不主動更籍,到時候便是衙役去趙家徵收趙歲歲的稅錢,屆時趙家肯定不同意,衙差需得回到鎮裡稟報上級調閱戶貼,同時再派出一對人馬去戚家那邊核實真相,總之來回幾趟少說也得耽擱上一天的時間。

一戶兩戶的勉強能忍,要是多了說不定就會影響到徵稅的大事,這種時候官府裡面本來就人手緊張,還要抽出一部分人來看運和押送糧食,哪兒有這多餘的人去調查這些破事兒啊?這不是平白無故增添麻煩嗎!

要是天下百姓都能有戚五這漢子的覺悟和態度,官府能少去多少雞毛蒜皮的邏爛瑣事!

姜大人心裡想著事情,面上依舊不動聲色,只聽戚長夜繼續說道:「小民以為拿了賣身契改了戶籍便意味著與原有家庭徹底劃分關係,此後應一切以主家為上,偏偏昨日趙哥兒的娘親卻找上了門來,哄騙我家哥兒盜竊主家財物予她消遣生活,哄騙不成又以孝道以生養恩情威脅!若非我弟弟恰好在家只怕趙哥兒要被她當場逼死在了門前。

小民今日便是想請大人來主持個公道,賣過身的奴僕究竟當歸屬於何方?倘若父母以生死相逼,究竟應以爹娘為重還是以主家為天?」

姜大人放下手裡的幾張薄紙,垂下眼睛盯著他看。

能坐到這個位置上的自然不會是傻子,當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戚家這漢子是想借著他的口來徹底斷了趙家哥兒與家裡的聯繫。

當今社會極重孝道,一句「不孝」能被戳上幾十年的脊梁骨去,是以魏桂香輕易也不敢同趙老太太頂嘴翻臉,就算私下實在是忍不住了起碼在外人面前還是要裝出一副乖巧賢惠的兒媳模樣呢。

戚長夜仍在堂下繼續:「昨日明明是我弟弟放狗將人趕走,那魏桂香卻在回程路上痛罵了趙哥兒一路,此事亦有村民能作證,我家哥兒雖為奴籍也是個良善性子,平白無故被扣上這一通罵名,這豈不是把他將死路上逼嗎?」

這事兒說白了就是用魔法來對轟魔法,這朝代的確重視孝道,但在封建社會的掌權者眼中奴僕的忠心更不容忽視,兩者雖都與他們息息相關,可真要說來還是後者更重要上一些,所謂孝道不過是他們用來壓迫子孫鞏固權威的好用工具罷了。戚長夜還有著周曉蝶為愛盜竊主家的事情沒提,他若是想,大可以將這頂大帽子往魏桂香的腦門上扣去,到時候連周曉蝶的名聲都要毀乾淨了。

但這件事同樣會牽扯到周曉蝶曾在的那個周家,當年周家選擇放周曉蝶身契息事寧人,想來也是不想被外人知曉的,事情都過去了十幾年的時間,戚長夜也不太想給自己招來周家這麼一個敵人。

姜大人朝側看了一眼:「將她們帶上。」

衙役當即領命,幾個人轉身便小跑了下去,沒過多久魏桂香和趙小寶就被帶了上來。

趙阿苗和趙阿福兄弟也過來了,但這事情在明面上與他們無關,自然沒法站在堂下,只能在一邊捏緊拳頭心裡著急。

魏桂香一被帶上來就跪地大哭,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先疊聲喊了一串冤枉,趙小寶也在她身邊扯著脖子大喊,本應肅靜莊嚴的大堂霎時被擾成了新街巷口的鬧市口,姜大人不自覺地皺了皺眉——其實這樣才是正常的,都是些村中小民鄉野百姓,一聽說要見官腿先軟了一半,有幾個能像戚五這樣心平氣和有條有理地將事情一一敘述出來的啊?

查找證據反覆調查固然會消耗不少時間,可更多的時間卻還是浪費在了與這些人的無效溝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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