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長城內外,欲與天公試比高,白茫茫厚地天高,淚汪汪痴男怨女。」
鄒岩琛:......
手機又響了下,鄒岩琛接通電話,朝那頭的沈秋芳道:「沒事,詩興大發,湊詩呢!」
那頭的沈秋芳放心了,掛了電話和吳歸峰道:「我們估計壞事了,小澤又不會寫詩,估計是又在寫劇本,他和岩琛住一個宿舍不方便寫劇本,所以去的酒店。」
這個理由很站得住腳,吳歸峰認同道:「應該是這樣。」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吳澤喝完最後一口酒,把易拉罐扔到一邊,又從地上拿了個未開的。
只是他剛打開,酒就被人奪了去。
吳澤喝的雲裡霧裡,反應慢半拍的轉頭,鄒岩琛已經躺在了躺椅上,正悠閒的喝著吳澤打開的啤酒。
「狗東西?」吳澤揉了揉眼,覺得像是眼花了。
鄒岩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罵他還罵上癮了。
吳澤看了看關的嚴絲合縫的門,蹲下身跪在地上歪著頭看鄒岩琛,過了幾秒,他伸出雙手,捧著鄒岩琛的臉左看右看。
「我喝多,出現幻覺了?」他輕聲問。
月光溫柔,窗外霓虹大屏上不知是誰的告白,吳澤就這樣措不及防的闖入鄒岩琛的眼底,讓他有片刻的失神。
吳澤買了十瓶啤酒,鄒岩琛手裡是最後一瓶,他酒量不是很好,此刻迷迷糊糊的,只覺得見到了一個像是鄒岩琛的人。
可是他又記得自己是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一個不可能見到鄒岩琛的地方。
吳澤鬆開掌心的側臉,拉起鄒岩琛的手腕,把上面的襯衫袖子往上捋了下,隨後低頭一口咬了上去。
他怕自己疼,一開始沒敢用多大的力氣,針扎般的疼痛中伴隨著濕熱的唇,痒痒的,像根羽毛掃著跳動的心臟。
鄒岩琛望著那個黑色的發頂,喉嚨不自覺的滑動了兩下。
咦,不疼。吳澤帶著水漬的舌尖划過小臂上的皮膚,鄒岩琛捏著易拉罐的手指都緊了緊。
剛想讓他別鬧了,吳澤就用盡全力的咬了一口,鄒岩琛猛的坐起身,直接倒吸了口冷氣。
「真不疼。」吳澤嘴裡有些鐵鏽味,他滿臉嫌棄,朝一旁呸呸了兩聲。
鄒岩琛看著小臂上被咬出血的牙印,額頭青筋直跳,他就多餘來這一趟。
「我喝多了。」吳澤盤腿坐在地上,偏頭看著鄒岩琛說。
鄒岩琛冷哼了兩聲,在猶豫要不要按著人揍一頓。
「出現幻覺,看到狗東西了。」吳澤喃喃道。
鄒岩琛的右腳挪到地上,打算把吳澤按到地上揍兩下。
「鄒岩琛。」吳澤說:「對不起啊!」
話落,他流下兩行安靜的眼淚,濃密的睫毛濕了個透徹,他撓了撓頭,又哭又笑,似是不好意思極了。
「其實,從一開始就應該和你道歉的,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這你受了這麼多年苦,對不起哈。」
「孤兒院是不是挺苦的?肯定是挺苦的,沒有爸媽疼,你肯定也很委屈。」吳澤淚落如雨,模糊了他的視線,有些話憋了兩輩子,鄒岩琛太冷,他們的關係說不上好,吳澤找不到合適的機會說。
只敢,只敢借著此刻的幻覺才說出那些虧欠。
「我,我不知道我是小偷,我享受了你的少爺生活,我不知道怎麼做才能贖清我的罪,我也想和你和睦相處,我沒想和你爭什麼。」
「就是,就是我很笨,我好像怎麼做都是錯的,我上一次做錯了,我這一次想讓你們都好好的。」
「但是我就是蠢。」晶瑩的淚珠匯聚在流暢的下顎線,他哭的厲害,卻好似沒哭出心裡萬分之一的委屈。
「如果沒抱錯多好,爺爺會開心,你也會成為爸爸媽媽的驕傲,怎麼就抱錯了呢!為什麼沒抱來一個聰明的。」
「我什麼都不行,我讓爺爺失望了很多次,我害得爸爸挨罵,別人罵我廢物,還順帶著罵爸爸,我什麼都做不成。」
「你回來了,爺爺肯定很開心,他不喜歡我了,他以前那麼喜歡我。」
「他讓老劉不用管我了,嗚嗚,我是有多垃圾,才讓他這麼失望。」吳澤後背好像壓了個五指山,他哭彎了腰,痛苦嗚咽,好像被世界拋棄的流浪孩童。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差一點就讓李容飛近了你的身,他要是害了你,我把命陪給你。」吳澤沉浸在厭惡自己的世界裡,他垂著腦袋,淚水一顆顆砸到地上,好像身帶重罪的犯人。
鄒岩琛喉嚨猶如堵了一層厚厚的棉花,時間流走,不知過了多久,他嘆了口氣,單膝跪地,把哭成爛泥的吳澤抱在懷裡,揉著他的後背安撫著:「不是你的錯。」
他一直都知道,不是吳澤的錯,他也從沒因為抱錯孩子的事怪過吳澤。
鄒岩琛腦海中閃過那日清晨吳澤哭也不敢哭,只敢對著冰箱抹眼淚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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