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去看......」許剛:「哎,出來了。」
吳澤忙看過去,黑色的烏鴉悽厲的叫著,派出所門口走出來一對嘴臉刻薄的男女,看臉有六十多歲,穿著邋遢且髒污,那頭髮像是一冬天沒洗過,已經油的一條條。
男的咳了一口痰,用力吐到了一米外。
女的擰了把鼻涕往鞋底上抹。
今世上世來回交錯,吳澤身子有些坐不穩,他蜷縮著手指:「他,他們不是你爸媽嗎?」
他看向副駕駛的許剛。
許剛愣了下:「我就一個奶奶,沒爸媽。」他指了指窗外的那倆人:「他們就是...」
許剛依舊不知道怎麼說這倆人。
「我進去看看什麼情況。」許剛等那倆人走遠,閃身下了車,進了派出所。
吳澤靠在靠背上,幾秒後緩緩閉上眼,精美的少爺頹廢如琉璃,易碎的讓人心疼。
這倆個人吳澤上輩子見過,不止一次,只是每次剛看到,就被許剛和另外幾個人拉走,或者是他們去把那些人轟走。
脾氣大態度差的讓吳澤詫異。
許剛說,那是他的一對無良爸媽,來要錢的,說不用管他們。
上輩子。
吳澤心臟都在顫抖。
這樣的倆個人,鄒岩琛不會搞不定,可是他們為什麼還會一次次出現。
因為......周家嗎?
所以...上輩子許曉霜死了,周家處處為難,利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鄒岩琛四面受敵。
然後,他還安排了許剛這些人保護他嗎?
上輩子的吳澤,活在了鄒岩琛搭建的象牙塔里,簡單的煩惱著。
每日都想著和鄒岩琛鬥智鬥勇,折騰他。
枝丫被積雪壓彎,天邊最後一抹彩霞漸漸消退,那人隨風而來,站在不遠處和許剛說著話。
許剛從口袋裡拿出煙遞給他,他便接了,點著後把打火機還給許剛。
吳澤聽不到他們說的是什麼,明明天地那麼廣闊,他的視野里好像只有那道修長挺拔的身影。
上一世,鄒岩琛喜歡坐在客廳,自己和自己對弈,安靜沉默到寂寥。
那時吳澤不懂,就覺得,鄒岩琛像是一塊冰,又硬又無聊。
現在的鄒岩琛,吐著煙霧,左手隨意的插在上衣口袋,肆意的有些野性。吳澤想,還好重生的是他,如果是鄒岩琛,哪怕一切可以重來,經歷過失去和背叛,他怕是也不會快樂的。
路過的神佛請保佑,保佑鄒岩琛此生都不會想起那些前生,這是另外一個世界,就讓他順利的活著。
鄒岩琛煙抽了半支,和許剛簡單的聊了幾句,就朝車的方向走了過來。
他拉開后座的車門,看到吳澤的裝扮笑了下:「裹這麼嚴實?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搶銀行。」
吳澤看著他臉上的抓痕沒說話,三道不淺的抓痕,破了皮肉滲了血。
鄒岩琛似是剛反應過來自己掛了彩,抬手碰了下:「沒事。」
他一手撐著門框:「我們一起回去,你車我讓許剛過兩天給你開回去,介意嗎?」
吳澤還是沒說話,鄒岩琛也不勉強:「那我到時候找人給你運回去。」
他直起身,打算回頭和許剛說些什麼,不妨袖子被人拽住。
鄒岩琛重新回頭看向吳澤,吳澤攤開的手裡是一把車鑰匙,上面還掛著一隻黃色的小狗,毛茸茸的很是可愛。
他似是心情很好,揉了揉吳澤的頭,拿過鑰匙拋給幾步遠的許剛,隨後繞到另外一邊上了車。
最後的高鐵已經遠去,鄒家那倆人被短暫的哄走,留在白縣不過是徒添麻煩,浪費時間。
鄒岩琛查了下路線,這場雪只下了小半程,白天封的高速下午也已經解封。
他讓李叔直接開車回帝市,他們兩個輪流開,明天天不亮就能到江南墅。
車輛起步駛入車道,吳澤靠著車框一副思考人生的無聊樣子,鄒岩琛撓了撓眉心,想笑又不敢笑,怕把人惹毛了。
「生氣了?沒外人在,墨鏡口罩還不摘?」試探著上手去摘吳澤的墨鏡。
吳澤拍開他的手,見路邊的藥店讓李叔停了車,下了車進了藥店,見到旁邊就是手機店又進去買了個手機。
關上車門,把一切風霜都留在了車外,李叔又再次開了車。
吳澤一手捏著鄒岩琛的下巴固定著,一手幫他處理著側臉上的傷。
察覺到鄒岩琛的笑意,他低聲道:「笑個屁。」
「帶著口罩帽子墨鏡,你確定能看清我臉上的傷?」
「我又不瞎。」說是這麼說,吳澤還是停了手,他升起駕駛座和后座的擋板,動手摘了口罩帽子墨鏡。
隨後垂著眼繼續剛才消毒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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