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剛坐著說了半天,吳澤都不為所動,最後只能道:「琛哥在派出所。」
吳澤一愣:「派出所?他幹什麼了?犯事了?」說著站起身拉著行李箱就走:「哪個派出所?」
別說這輩子,吳澤前後兩輩子都沒和派出所打過交道。
許剛忙站起身追上:「不是什麼大事,在協調中,琛哥讓我送你去酒店休息,他出來了就來找你。」
「到底什麼事?」吳澤真的惱了,鬧事鬧到派出所,和他這邊磨蹭了半天不說,現在一直勸著讓他回酒店,發生了什麼一句都不說。
吳澤給李叔打了個電話讓他回來接他,拿著手機對許剛道:「你不說我自己去找,白縣就這麼點大,有幾個派出所很好查,我一個個的去看,就不信找不到。」
「他是我哥,就算犯事了,保釋交罰金是不是我也得到場?」
許剛怔楞了下,隨後在心裡說了句,不虧是當少爺養大的。
原本看著面善,這一嚴肅起來,看起來還挺滲入。
有些事鄒岩琛不讓許剛說,其實許剛是挺想說的,畢竟做了好事,對一個人好,憑什麼不留名?
「我帶你去,不過你要聽我的。」許剛說。
吳澤點點頭。
兩個人上了李叔的車,許剛不需要導航,坐在副駕駛給李叔指著道。
路過兩元超市的時候還讓李叔停了下,回來後把買的東西遞給吳澤。
黑色口罩,黑色墨鏡,還有一個黑色帽子,加起來25塊錢。
萬一有突發情況,需要見人什麼的,也好讓吳澤擋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吳澤心裡那股古怪勁越來越深,不過識趣的沒問什麼,默默的把東西都戴上。
第86章
「這事其實怪我, 夜裡見到琛哥有些激動,就挨個通知了一遍,說今天琛哥請吃飯, 還說琛哥現在有錢, 大家可著貴的點。」
許剛說起這話是一肚子後悔。
車輛開在新修的馬路上, 吳澤沒打斷他,靜靜的聽著。
「就被鄒家那邊的人知道了, 找過來鬧了一場,琛哥沒動手,就是對方想撈點錢,報了警要錢, 不讓琛哥走。」許剛:「都是家務事警察也不想管,但是鄒家那邊就是無賴, 撒潑打滾的鬧騰著, 把琛哥的手機都摔了。」
吳澤墨鏡下的雙眸顫了下:「鄒家?」
許剛有些不知道如何說了,總不好就你親爸媽:「嗯, 就是...」
「他不是孤兒院長大的嗎?」
「是孤兒院長大的,那倆人, 一個愛打麻將不顧家, 一個愛喝酒家暴,大兒子都打斷了腿,現在都是跛腳。」
「就.....反正琛哥就從小被打吧!左鄰右舍的報警也沒用, 後來五歲那年那個人又喝了酒,琛哥反抗了,那個人拿著剪刀捅了琛哥兩剪刀,琛哥被直接送去搶救了,醫藥費還是琛哥長大後兼職自己去補交的。」
「琛哥命大救了回來, 那次之後算是遇到了個好心人,忙前忙後的幫忙,算是把琛哥弄進了孤兒院。」
「琛哥進孤兒院的時候還小,縣裡的警察都知道情況,也護著他不讓鄒家那對爸媽來找麻煩,後來琛哥長大了性子狠,再加上他身上沒利可圖,才算安穩了點。」
「現在是看琛哥長大了,我又嘴賤的說琛哥有錢了,所以就麻煩點。」
小孩和大人,小孩占弱勢,現在小孩長大成人,大人已經老老垂矣,倚老賣老要養老,鬧著說看病沒錢,吃飯沒錢,往派出所一躺擋著路,膈應人不說,總不能一腳把他踹飛,那更要被訛上了。
警察倒是能抓,但是這種抓了人家也不怕,就無賴嘴臉,混不吝的。
「沒多大事,琛哥這次回來穩多了,他沒動手,就看警察什麼時候耐心耗盡,把人拘兩天,到時候你們一走,又是天高海闊。」
今天警局,法院,幾個地方調解折騰著。
家務事難斷,鄒岩琛的穿著氣質,一看就是遇風化了龍,有些同情弱者想和稀泥讓他每個月多少出個看病吃飯的錢。
只是鄒岩琛怎麼會出。
那些過往,吳澤不知,李叔也不知,他只聽一聽,就難受的紅了眼,哎,造孽啊!沒想到琛少爺小時候還經歷過家暴。
吳澤轉頭看向窗外,墨鏡遮擋了所有的光亮,把一切都照的黑蒙蒙,心疼,怎能不疼,那么小的小孩,怎麼能挨打。
那天校外的樹下,吳澤摸到過那個傷,鄒岩琛說的風輕雲淡,追問很久都不肯告訴他真相。
白雪未化,世界一片亮,可那路燈依舊到點發出光芒,許剛讓李叔把車停在了派出所外的樹下。
吳澤剛想推門下去,許剛就忙道:「哎別,這邊不知道你們倆抱錯的事,事情都是琛哥自己查自己找到吳家的,沒走明面上。」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還是別露面的好。」
吳澤握著門把手的骨結泛白,喉嚨猶如卡了刀片,他哽咽的嗯了聲,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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