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對於他人,她一直是輕慢和不屑的。能輕易被自己玩弄於鼓掌,又怎會值得她用真心和赤誠來對待?
尤其在經歷了那場大火,她發現生命的重量也不過如是,所謂的敬畏和懺悔,在她心裡的有效期也只短短几個春秋。
不過陳蒼一直把自己的情緒隱藏地很好。她懂得善刀而藏的道理,故而從來不把自己的內心輕易袒露,包括呂玫。
只是她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被人識破,滿盤皆輸。
當那場把她的人生徹底摧毀的風暴席捲整個網絡的時候,她正像只喪家之犬一般東躲西藏。可即便沒有親眼看到那些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抽筋剔骨的憤怒,她也知道,自己已經輿論這把大刀斬得支離破碎,掘地三尺都找不到一點皮毛。
所以才要跟著鄭朗一起逃跑。不是怕被法律制裁,而是怕被公眾的憤怒積毀銷骨,渣都不剩。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你啊,辛夏。」說出那個名字,陳蒼舌根處驀地竄上一股苦澀,如鯁在喉,吞不下吐不出。
她攥緊手掌,努力將那股恨意忍下,側過臉去看下方的鄭朗,目光在他臉上頓了數秒後,慢慢移動到他頭上那頂睡覺都不脫下的「尖帽」上。
那是一隻洗得發白的牛仔褲的褲腿,邊緣的毛邊已經黃得發黑,像被燒過的草皮,輕柔地覆在鄭朗的額頭上。
「整天戴著這玩意兒,不是更容易被警察發現嗎?」陳蒼想著便伸手去摘它,可是手指剛剛觸上帽檐,便被鄭朗一把扣住手腕。他不知何時睜了眼,目光蕭殺,驚得陳蒼後背發麻,唰地浮上一層冷汗。
「我只是想......」她囁嚅著解釋,然而只說了幾個字,那人卻倏地鬆開手指,闔眼又一次昏睡過去。
陳蒼輕輕呼出口氣,知道他方才只是下意識的反應,於是再次伸手過去,抓住帽檐,輕輕將它從鄭朗頭上取下。
五彩斑斕的頭皮終於暴露在她的目光下。陳蒼驟然看到,心驚不已,手指一松,把「帽子」丟在地上。
緩了好一會兒,她終於回過神,忍住噁心湊過去看那些瘡疤,心中暗道:難道他是為了遮醜?可是不對呀,遮醜戴什麼不行?他身負命案,為什麼要戴著如此惹眼的一頂「尖帽」?
思忖間,鄭朗忽然「咿呀」幾聲,面容扭曲,手指死死摳住下方的沙發罩。他扭動了幾下,似是想努力掙脫什麼,可終究是徒勞,只能瑟縮成一團,輕輕地顫動。
「媽媽......」他悶聲叫出兩個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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