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湛也看夠了熱鬧回到裴晏身邊,咧著嘴感嘆道:「難怪叔父以前常發牢騷,女人如老虎,當真可怕。」
裴晏瞥他一眼,「你叔父說的,與這,恐怕不是一個意思。」
盧湛一愣:「那是什麼意思?」
裴晏正要開口,院子另一側屋子的門開了,一個瘦瘦小小的女童端著兩杯茶出來,恭敬地朝兩人遞上茶盤。
盧湛愣在那兒,他沒想到這宅子裡竟然還有別人,而且還是個看上去不到十歲的丫頭。
裴晏擰著眉,但見那女童手微微發顫,衣衫大半被撕開,只勉強遮住身子,露出來的四肢均有深深淺淺的傷,有些甚至還未結痂。
他接過茶,遞給盧湛一杯,一旁的門打開,雲英也審完出來了。
「娘子。」那女童見著她,立刻恭敬地迎上去。
雲英笑著蹲下,伸手替她捋了捋頭髮,「做得很好。」
她看向欲言又止的兩人,指了指屋子裡:「他暈過去了,你們可以說話。」
盧湛鬆口氣,立馬出聲:「你幹這種事,怎麼還帶這么小的孩子?」
「這裡就是她家,盧公子想讓她去哪兒?」
盧湛擰著眉,一臉茫然,裴晏倒已經猜得差不多了,淡淡道:「你說的時機未到,便是還沒找到她這個餌,是嗎?」
雲英笑了笑沒吭聲,起身到井邊水桶里濯乾淨手上的血污。
典妻賣女的混帳玩意多了去了,但機靈有膽子又願意搏命的丫頭可不多,她的確費了些功夫。
她仔細看了看小丫頭身上的傷,柔聲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名字。」
「那我給你取個名字。」她掃了眼裴晏,「就叫雁兒吧,北雁南飛,往後你便不會再挨餓受凍了,你跟著我,沒人敢欺負你。」
雁兒顫聲跪下,向著雲英磕頭:「謝娘子大恩……」
雲英扶起雁兒,指著裴晏:「你認好這位大人,往後不管誰問,怎麼問,你都不能說今日見過這位大人。這樣,他才能救你的命,知道嗎?」
雁兒認真地點頭:「雁兒記住了。」
裴晏微微一怔,有些不妙的預感,「你要做什麼?」
雲英笑了笑,對著雁兒說:「把我教你的話,跟大人再說一遍。」
雁兒咽了咽,怯生生地哭道:「今日……我在山中挖筍,有位公子帶著個侍從從山上下來,他抓著我,伸手就要撕我的衣裳,我跑回家找阿爺,他們竟然追了上來,阿爺與他們爭執,惹惱了公子,便說要殺了我和阿爺。那侍從抄起院裡的斧頭便砍向阿爺,一斧頭,就將阿爺的頭砍了下來。那公子就拖著我進屋,將我摁倒在地上,我被他打暈過去……再醒來,他們便不見了……」
雁兒嗚咽著朝裴晏磕頭:「求大人還我阿爺一個公道。」
雲英滿意地拍拍她的背,「好了,起來吧。」
雁兒應聲抬頭,已全無方才泫然淒楚的模樣。
裴晏直捏眉心,難怪她要找這麼幾天,這小丫頭就跟她一個樣,變臉跟翻書似的,光靠教是教不出來的。
盧湛咂摸了會兒,轉身掃視院子,跨步朝里側虛掩著的那間屋子走去,剛走到門口便見著那身首分離的屍身了。
「你為了綁那混蛋,竟生生殺了她阿爺,那你又比那傢伙好到哪兒去?!」
「我何時說過我是好人了?」
盧湛氣結,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卻又聽她接著道:「盧公子以為雁兒這些傷都是顧珩做的?你以為她這身子,是被顧珩糟蹋的?」
「這爛賭鬼的命,便是我付給雁兒的報酬。」
盧湛看了眼雁兒身上的傷,新的舊的,層層疊疊,頓時啞了火,喃喃道:「那……那不是她阿爺嗎?」
「是。」雲英淺笑,「看來盧公子不僅生得富貴,也活得順遂,見過的禽獸還不夠多。」
見盧湛不吭聲了,她又看向裴晏:「大人覺得我這故事如何?後天初五端陽,競渡的飛鳧輕舟都停在水門那兒,閘口也不會關,只消趁夜將顧珩扔到船上,明日一早定是滿城皆知。」
裴晏有些頭疼:「你還要把他扔到城裡給人看?」
「大人可答應過我,不管我使什麼法子的。」
裴晏無言以對,她是早就算計好他了,一時氣上心頭,沉著臉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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