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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著幹什麼,趕緊進去。」元琅幽幽道,「你別跟我說,你到現在還不知道我要你做什麼,這個不像你。」

秦攸倏地跪下:「陛下,此事萬萬不可。」

「有什麼不可的?你殺了秦攸冒充他離開荊州時,有覺得不可嗎?你在揚州殺人滅口時,有覺得不可嗎?」

「陛下……我……」

秦攸雙拳緊握,顫著聲欲言又止。

元琅擰著眉輕嘆,贗品就是贗品,同樣是跪著,安之就不會這麼求他。

「連穆弘都能輕易查到的東西,你以為我不知道?」

秦攸咽了咽:「陛下既然知道,為何……」

「一個名字而已,我叫慣了,懶得改。後宮裡那幾個皇子,不都是別人的兒子?既然都不是我的,我為什麼不自己選一個呢?淑儀的眼睛長得好,你與她生的孩子應該會很像……」

殿外明月高照,他笑了笑。

「你是個聰明人,莫叫我失望。」

第一百五十六章 興亡

隆冬大雪,羽林軍突襲定陽。

半月後,叛軍棄城,退至壺口,趁著河面結冰逃往臨戎。定陽精銳損了三成,羽林軍乘勝追擊,捷報連連。叛軍很快調集朔州兵馬自永和關南下夾擊,西北戰火重燃。

冬去春來,寒食後,朝廷依次收復朔方、偏城、金明三郡,而後就地駐防,屯兵積糧。

「堂叔說,陛下年紀雖輕,但不貪功冒進,又豁達大度,聽得進勸,實屬難得……若換了另外兩位,指不定是什麼光景。」

秦攸難得回趟家,吃完飯,陳氏拿來幾身新制的中衣,上身卻大了不少。她沒多想,趕緊取來針線比著拆改,想讓秦攸明日回宮時帶上。

手不停,嘴不閒,絮叨了好一會兒才發覺秦攸望著地上出了神,他近半年來回家時話都很少。

「怎麼不說話?」陳氏抬起頭。

秦攸這才回過神,含糊應付了幾句,她擰眉問:「陛下不會是要派你去夏州吧?」

「不是……」秦攸咽了咽,「我應該不會離開洛都了。」

陳氏鬆了口氣:「那就好,你在揚州那會兒,揚州來的消息我都不敢看,生怕又是……」

她抿起唇,她第一任夫君便是戰死的。雖已過去十多年,她連那人模樣都快想不起了,但接喪那天的雪,她一輩子都記得。

活生生的人啊,回來的只有半截身子。

「好好的日子,這一打仗,又是多少人有去無回。」

陳氏有感而發,一時走神,針尖戳出個血珠子,秦攸拽過去含著吮乾淨。

「這些事交給下人做就行了。」

「我就是太閒了。」陳氏笑著將縫了一半的寢衣對著秦攸身上比劃一番,「桃兒搬回娘家以後,我真有些不習慣。你說以前那麼多年也都是這麼過來的,怎麼就不覺得冷清呢?」

秦攸勉強笑了笑,默默聽她接著絮叨。

盧湛只要不在家,桃兒就總來串門,一坐坐一天,講小時候下大江抓魚,還說待洛河魚多了,要帶她也一起去。

「我說我不識水性,她還不信,說秦大哥氣可長了。」

陳氏想起桃兒那時的模樣就笑,頓了頓,又嘆氣。

「盧府那個徐嬤嬤,我見了兩回,厲害著呢,不愧是那些南朝人教出來的,我看桃兒躲的就是她。桃兒呀,身世坎坷,自小在外頭長大,性子敦實,被下人爬到頭上也不知道怎麼辦。你回頭有機會跟盧都尉說說,他叔父那可是個人精,他怎麼一點沒學上?」

秦攸苦笑道:「他要是和他叔父一樣,也不會娶桃兒了。」

「那倒是。」

陳氏嘆了聲,話鋒一轉:「不過我看那丫頭在娘家住得也挺自在的,前陣子在南郊遇上,還拉著我去給她阿爺捧場。」

「捧場?」

陳氏點點頭:「裴詹事在南郊的道觀給人占筮。據說是薛太醫講郁證發之於心,光吃藥也不行,得多出門走走,多與人說說話,桃兒才想了這麼個法子。」

陳氏說著,忽地掩面而笑。

「但聽說最開始盧都尉也跟著,你知道盧都尉那模樣,他往那兒一站,誰還敢過去?裴詹事白坐了好幾天,桃兒就不讓他跟著了。我去的時候,他就在觀門外的樹下藏頭露尾地躲著。」

「說起來,以前總聽人說裴中書這個侄兒性情古怪,脾氣也不好,我看也不盡然。他給我卜了一卦,就是我過去跟你說過的,前太史令給我卜的那卦。他倒是會撿好聽的說,若不是那幾句卦文我都聽出繭子了,我可真要信了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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