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崔然和墨風,大概是躲著她,只有小鬼卒還和她搭話,但是大人成了現在這樣,它們也不像從前那般熱情了。
恐怕就只有那些沒心沒肺的輕紗女鬼,還能歌舞笑鬧。
白傲月奇道:「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隨雲樂將手中玉簫一轉:「這地方又不是你家開的,我想來就來。」
白傲月:「……」
「怎麼?不說話了?我跟判官大人也算是有過幾面之緣,還一起打過那個臭道士,如今來緬懷緬懷很意外嗎?」
白傲月走下來幾步,她並不想當著湛凜生的面聊這些。
「你不是跟他不太對付嗎?」
隨雲樂捧著自己的水袖看,譏誚勾唇:「是啊,那傢伙總跟我氣場不合,行事風格、舞台審美沒一處合得來的。看到他那副自命不凡的樣子,我就來氣。」
初遇那次,白傲月還當他是個溫文爾雅的君子,誰知一開口,卻是這般嗆人。
果然,人不能只看臉。
「而且」,白傲月踟躕道,「你還知道他是假判官。」
「不光我知道,挺多人知道的。」隨雲樂嫌棄道,「就你不知道。」
這人總一副想讓人揍他的樣子,白傲月道:「好吧好吧,我肉眼凡胎,是看不出來。」
「我又沒嫌你。他是假判官,也不影響我覺得他這個人還行,來看看不可以嗎?」
白傲月讓開,站到一邊:「您請。」
「請什麼?這不看完了嗎?還要怎麼看啊,趴上去看?他有我好看嗎?」
白傲月腹誹:行,這世間也不只你一隻孔雀,本姑娘還是找別人吧。
看他這樣,就是懷上了,也得是個嬌氣包,她可伺候不了。
「行了,別傻站著了。跟我去一個地方。」隨雲樂拉著她便走。
「去哪兒啊?」白傲月被他拖著走,三兩步就到了結界處。
「當然是好地方了,保證你樂不思蜀。」
白傲月甩開他的手:「我為什麼要跟你去?」
「你怕我把你賣了?行行行,我告訴你我是昨天受邀來往生宴吹簫的可以了吧,看你悶悶不樂的,想法子讓你開心下可以不?」
疑惑探究的眼神對上他無辜的目光,白傲月防禦道:「你有這麼好心?」
隨雲樂又在抖摟他那水袖:「喂,我看起來就那麼不像好人?我好心邀請你,你還懷疑我。像我這麼大名鼎鼎的,你們人間叫什麼來著,哦,『伶人』是吧,若是害了你,還不砸自己招牌?」
他化成原形,停在她身前:「上來吧。」
白傲月還是在原地不動。
隨雲樂昂起他的美頸:「別忘了你的目的。」
他竟然知道?
白傲月被說服了,坐到他的背上,白雲再次在腳下流連。
雲絮纏繞足踝,走於懸崖邊緣時,山風托起薄霧,氤氳水汽在草木間凝成珍珠。雪峰之巔的雲瀑倒懸,白傲月摟緊他的脖子。
「嘿,我說,你可真是口是心非……」
白傲月由衷道:「我想睡你。」
隨雲樂:「……」
白傲月膽子越發大了:「怎麼,你也不說話了?」
「敢這麼直白地說,我倒是有點欣賞你了。」
白傲月的聲音大半消散在風裡:「你會有孕的。」
孔雀頸向後轉:「哈?你這腦子裡一天都在想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我怎麼可能懷孕?要是實在閒得慌,就陪我去玩點有意思的,別在這兒瞎鬧了。」
「喂,你看路,看路啊。」
「看什麼路,天上哪有路……」
話音未落,二人就撞到了松樹上。
山巔只有他們二人,隨雲樂從地上爬起來,心疼地看著沾了泥土的他那寶貝戲服:「你最近是吃了多少?當了帝王皇宮裡的山珍海味吃多了?」
「你自己不好好看著,怎麼怨我?」
隨雲樂回嘴:「要不是你太重,我怎麼可能掉下來,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
「胡說八道!你!」
白傲月指著他,腦中的念頭越發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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